鹞,听到这晴天霹雳,哪儿还沉得住气,立时跪到公爹膝下为丈夫哀告求情,“呜呜咽咽”地抽搭,哭得小鼻子通红。
“他知法犯法,难道不该去自首领罚吗?鹞鹞为一己之私包庇窝藏罪犯,如何对得起你父亲曲公刚正不阿之清名。”
“他说了明日会进宫的,晚一天去有什么打紧,骢儿终于见到了亲生父亲,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团圆,爹爹硬要拆散我们,未免不近人情。您是还在记恨我上回缠着爹爹哭闹,怨您欺瞒我的事吗?”
龚肃羽额角一抽,僵着脸不高兴,对小儿媳的闹腾劲心有余悸。
“为父没那么小肚鸡肠!别哭了,看在你的份上就让他住一晚,只一晚,往后不许再提那事。”
“儿媳记住啦!多谢父亲!”
某人借坡下驴,把跪着的儿子又数落了一顿,便吩咐下人开席。
曲鹞一看,好家伙,满满一桌子——拌香椿,素烧鹅,鲞鱼松卷,胭脂鸭脯,醍醐鲍螺,板栗红烧肉,金虾如意笋,鸽蛋银鱼羹……明红艳翠,鲜香四溢,都是狗男人爱吃的江南菜。
公婆必定一回家就让厨房准备了,根本没真打算赶他去自首嘛,就她一个傻乎乎地上当,真情实意地哭诉,被他们一家子戏精忽悠,可恶!
怪不得狗男人走时交代今晚在主院用膳,他早就算准了这一出……更气人了。
蓝鹤入席后终于开口,笑问小夫妻俩:“说起来,骢儿的名字鹞鹞给忱儿说了没?是你们父亲特意为孙子取的。”
“沐浴梳洗后着急来拜见父亲母亲,还没来得及问。”龚忱厚着脸皮胡扯,转头问曲鹞,“父亲给了什么名字?”
曲鹞神色古怪,老实告诉他:“单名‘闵’,字‘继思’。”
“‘继思’?‘继序思不忘’?”
“……嗯。”
桌上鸦雀无声,龚肃羽搞了乌龙,有点小尴尬,蓝鹤则是有意提醒儿子:别光顾着嘚瑟,你爹妈曾一度为你的死讯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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