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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纾纾有纾纾的活法,我无意置喙指摘,问你,是因为……你有心结,我想解开这个结。”
他娓娓陈述,口吻宛如长辈教导孩子,龚纾的眼神渐软,由倔强转为内疚,低下头去,小声嗫嗫。
“他虽然是我生的,却不是我的孩子,他是天子,是大郑的皇帝。”
温湛与暗处的蓝鹤听得都有点懵,不明白她的意思,静静等她下文。
“没他的时候,朝臣追着先帝骂,逼他生儿子定国本,他本就生着病,肝气郁滞,癥瘕积聚,为了让我早日得子,不顾病体,强撑着布云施雨,他……我又没法劝他,他是为了什么死的?都是为了要孩子!”
“……”
温湛无言以对,脑子里控制不住地跳出学生恪桓在龚纾身上“布云施雨”的画面,而蓝鹤更无语,腹中疯狂吐槽女儿,你不是怨你爹娘逼死女婿的吗?我们龚家可没人逼他生儿子,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后来孩子生出来,他的命也耗光了,可有人在乎他吗?没有,他死了,有儿子继位,有新皇帝,足够了。所有人都捧着一个小小婴孩,他是天下至宝,不得有半分怠慢。司礼监安排了三个乳母,四名嬷嬷,宫女十二,太监十二,只在乾清宫照料皇帝,恪桓生前都没那么多人伺候。
父亲每日都要抱这个小外孙,你知不知道?他亲生的儿子女儿也没这么抱过,还让母亲夜里带他入宫偷看孩子,他们如此喜爱骓儿,因为他不像恪桓,像龚家的人。他千辛万苦以命换命生下的儿子,半点不似他,简直可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疼他,也不知道该教他什么,他有那么多人疼爱,将来会有翰林大儒们教授学问,我这半桶水的,有什么本事教导天子?他得风寒发烧,我没日没夜守在他身旁,吓得不敢合眼,他起疹子哭闹,我急得都想上吊了,生怕有个闪失,大郑没了皇帝,朝局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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