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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
十几年不见,见面之后对亲儿子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滚。
项景绅缓缓睁开眼睛,水渍沿着下巴浸透了已领和外套。
他没动,淡淡扫了下床上发怒的人,随即视线转移到他手中的杯子。
倒是省得换新的了。
项景绅重新接了杯水,连带着药片一起放在床头柜上。这一次没在催促。
项元丰看也没看,冷冰冰的说:“杀人凶手,你做这些有什么用?”
项景绅顿了下,很快隐去情绪,没理会他,自顾自说:“不愿意继续输液,最起码要按时吃药,刚刚截完肢,要是有并发症,离死亡也不远了。”
“你!”项元丰气到咳嗽了几下:“你就盼着我死,我没死成很遗憾吧?”
“还行吧。”死了也挺麻烦的。
“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把项氏和财产留给你!”
“那留给谁?”项景绅言辞锋利:“留给那个植物人?”
“住嘴!要不、要不是你——”,项元丰车祸不止截肢了,还伤到了肺部,做了两次开胸大手术,以至于现在说几句话就要大喘气。
项景绅态度冷冽:“你应该要庆幸,如果没有我,现在项氏早就不姓项了吧。”
整个病房里回荡着项元丰口齿不清的骂声。
外头听到的人,没敢进来劝一劝。
直到项元丰骂累了,筋疲力竭倒在床上。
由于情绪起伏太大,忽然开始浑身抽搐,身上连接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警报。
医生护士第一时间冲进来。
病房里迅速聚集一众专家,项景绅没再看床上的人,径直走了出去。
走廊上,恰巧遇到急忙赶来的管家冯文树。
十几年不见,他也老了,头发变得花白。
见到项景绅,疏离打了个招呼:“二少,你来了。”
“冯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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