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在自我认同上动摇,感到挫败。最开始凭着兴趣选择钢琴这条路,觉得有热爱就够了,但事实情况表明仅有热爱无法走得更远,她已经走到了一个无法突破的上限。父亲的钱,母亲的名,离开了这些光环,她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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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朔回家看到碗筷未动,知道周迎暄肯定没吃东西。打开卧室门一看,人果然团在床上。
他坐到床边,轻轻摇她的背:“怎么了宝贝?”
她也不转过身来,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他又摇摇她,撒娇似的低语:“跟我说说呗?”
她抿紧的唇软了一些,终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完后,他说:“你说得太极端,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成为极其卓越的艺术家终究是少数人能做到,但卓越的下面不是一文不值,而是不同层次的优秀,也许水平不一,但那也是优秀。你就是很优秀。”
“你别勉强自己夸我了,我没什么可夸的。”她低低地说。
“你就是优秀的钢琴家,这是事实。你说你上限低,可我看到的是你已经拼命走到了上限,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最好,还不算优秀吗?”方朔靠在她身上,看着她的侧脸说,“你都忘了吧,那场《月光》真的很精彩,还上了报道。喜欢你演奏的不止我一个人,不然乐团也不会签你了。”
他说着要起身去找那场演奏会的碟片,周迎暄急忙转身拉住他:“我知道了,不用去找了。”
心情低落的时候难免把什么都往最坏处想,客观地想想,她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差,好歹是能混口饭吃的水平。其实对周迎暄来说,能被身边人认可,比被更多陌生人喜欢更重要。
方朔从来不吝啬表达,总是给得很多很满,像情绪医生,没有什么是他治不好的。她也是他的情绪医生,却做得远不如他好。
她别扭地撅嘴,想抑制流泪的冲动,但还是失败了。她抬手摸他的脸,仔细看他的眼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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