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去尼斯的海滨庄园休养。庄园里专门配备了医疗团队随时待命,但周迎暄觉得自己很好,除了有些失眠之外没什么问题,根本不需要这些。
可其他人放心不下,还安排了心理医生每周跟她谈一次话。周迎暄也不排斥,定时定点完成一周一次的任务。
她会和医生分享烦心事,琐碎细微如扣子从衣服上掉下,睡不好觉总是醒,新来的厨师做饭不好吃之类,就连庭院里的花花草草也受过她数落。什么都说了个遍,唯独不提及往事,像全都忘了,像不曾痛苦过。
心理医生很快改变手段,不再要求周迎暄跟她当面坦诉内心。她给了周迎暄一个任务,写作。周迎暄必须得写日记或者信,记录自己的想法,想到什么写什么。如果周迎暄觉得可以,就把写下的东西放到她房间门口的信箱里,她再查看。
周迎暄接过医生递来的记事本和信纸,觉得新任务同样很简单。她把那些无足轻重的烦恼小事换成笔墨写在记事本上,大大方方放进医生的信箱里。和之前没两样,只是医患谈话的阵地从现实改为了纸面。
剩下的信纸周迎暄没有动,随手一放就忘在脑后。
直到有一天,大风吹进书房,墨水瓶压着的那摞信纸哗哗翻动着像要挣脱禁锢,周迎暄才注意到。
风声,纸张翻飞声,突然勾起她的回忆。周迎暄想起她曾收到过的情书,即使实物不在眼前,她好像也能看到信上的字字句句,清楚无比。
那时没有认认真真地写信回复,当下想起来,她很后悔,曾经没再多说一些,多表达一些。
她决心现在写一封。
周迎暄展平信纸,提笔写下抬头,思索起正文该写什么。风渐小,轻轻拂过她也毫无察觉,一如流动的无意识。
她回过神来一看,纸上已写了三个字。
「我恨你。」
笔端停顿的地方洇开墨痕。周迎暄瞳孔张大。
她怎么可以恨他。他那么爱她,她怎么可以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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