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拿起项链,微凉的链条坠在指尖。
盛景想明白了很多事。例如,让周迎暄忘了方朔,根本不可能。方朔在她心里留下的裂谷太长太深,除非疾病带走她的记忆,否则她是不会忘了方朔的。
但盛景觉得自己拥有某种幸运,若非方朔意外退场,他不会有机会认识现在的周迎暄。
他和她带着各自的故事相遇了,带着那些不可替代的生命经验,如何不能算一种奇迹?盛景想,足够了,如果能让新的故事继续下去。
小小的锁扣半天才打开,咔哒的细微声响后,一圈项链被盛景拎着两端。他说:“暄暄,我们领证吧。”
“人生还那么长,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让我作为你的丈夫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盛景某天拉开书桌抽屉,看到早就签好的婚前协议躺在那里时,就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和周迎暄缔结真正的婚姻关系。
周迎暄也许会答应,也许不会。但盛景清楚,即使被拒绝,他也不会放弃。
叶片形的吊坠颤巍巍晃动,贴在锁骨下方。周迎暄听见男人说:“不好也没关系。这条项链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希望你收下。”
轻轻的痒意后,贴着后脖的锁扣终于扣上。周迎暄摸上吊坠,指腹停在粉润宝石光滑冰凉的表面。
盛景是怎样一个人呢?他没那么多甜言蜜语,但也会用礼物表达心意,和她没那么多共同话题,但也能耐心听她说,未必能真的懂她,但陪伴在侧也能如一剂安定。
温和的、平淡的丈夫,他也许会变心,也许不会。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周迎暄转头看向窗外。簌簌纷飞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窗前的松柏负着层层厚厚的雪团,一些枝桠末梢承受不住被压低,散落雪的尘埃后又借着韧性回弹复位。
窗户半开,冷暖交汇,空气里好像飘浮起悠远的钢琴声,低柔得如在唱诗。
谈谈琐碎,甚至谈谈永恒。春天会诞生花朵,如婴儿躺在怀中
-->>(第3/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