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她被卖到泊洲为人妾室,再无音讯了。”他深吸口气平复心绪,我一愣:“泊洲?那不是祀柸的老家吗?”
“正是。泊洲地远,若不是我恰好被倾城坊买下,也无机会让祀柸帮我去寻小妹。”
原来祀柸还帮了沫涩这个忙。
“你放心,定能寻到的。”我笨拙安慰的模样让沫涩心头一暖,他和我都知机会渺茫,但仍释怀:“我已看开,沐姑娘不必担心。”
点完卯坊中便准备迎客,面熟的小厮寻来时见我和沫涩在一起,怯怯道:“沐姑娘,秦妈妈找您。”
我犹豫看了看沫涩,他松开手:“去吧。”
我起身正欲走,手腕忽被拉住,沫涩的脸随夕阳倾落逐渐掩在黑夜中,他仍是那般温柔的声音:“沐姑娘不是说了要放弃殇止公子,怎还为他伤心?”
沫涩一向规矩得体,这话问出口便是失态,但他实在难忍心中嫉妒,一时失了分寸。
手腕的热意散开,沫涩不等我回答放开我,像要把刚刚那句话掩盖掉一般,又重复了一遍:“去吧。”
夜深,倾城坊的守门熄了路口象征营业的灯笼,除了留下过夜的客人便再无旁人。
我拨弄着算盘盘点今日账目,秦妈妈也在一旁核对这几日坊内的开销明细,祀柸回来时我刚忙完,正支着下巴打瞌睡。
秦妈妈瞥到祀柸,面上带笑正欲开口被男子挥手制止,她看了看我便了然,悄然离开。
祀柸拿过桌上的台账,每一笔数目都记录详实,只是字迹春蚓秋蛇,不成样子。
我困得昏沉,突然感觉脸颊有痒意,睁眼正瞧见祀柸在我面前拿着方才我用过的笔,他用毛笔的挂绳抵了抵我的脸,看我醒了“噗”的用笔戳上了我的脸颊。
白嫩的脸颊被毛笔抵出圆坑,我拧了眉,气鼓鼓瞪着他。
“看来你这几日在秦妈妈那里学得很好。”他像是刚从酒宴回来,身上有酒液混着禅悦香的气味,应该喝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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