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或许会带着猫离开清野镇。
再扔掉。
无论哪种, 在这样的严寒加暴雨的晚上,贺远川想不到四只猫要如何存活下去。
也想不到这件事该怎么和程澈说。
附近的角落他都一一去看,没有踪迹, 他去了好些地方, 皆无所获,意料之中。
最后在街边看见了只大着肚子的猫, 躲在店铺门口倾斜的广告牌下,瑟缩着身子喵呜叫,大概那个小拐角比空荡荡的门口更具有安全感。
拐角太小,广告牌看着破落多年,在暴雨下用处不大。
清野镇的路政做得和巷子里的灯一样差,下水道凹陷处堆满积水,贺远川举着伞在路对面站了很久。
这里落后,封闭,遥远。
且孤独。
他知道贺临到底想要什么。
皮带在身上抽断了也不哭,被踹膝盖也牢牢钉子般笔直站着,还有什么会比看这样一个高昂着脑袋,永不低头的犟种服软更加畅快的事呢?
在从前,贺远川觉得万物各有命,不去插手任何因果,同样的,这个世界给予他的因果从始至终都是他独自受着。
大肚子的猫头顶落下把伞,贺远川顺着屋檐空着手往回走,他抬胳膊捂了把脸,擦去雨水,久久才放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
从列表中翻出傍晚在车里通过的那个微信,打了过去。
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笃信的信条在逐步瓦解,不由自主地开始去插手一些东西,猫也好,其他也罢。
他想接住下坠的塑料瓶。
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多年后的程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反复去想,没有答案。
在他后来与贺临打过的数次交道里,程澈大概看得出贺临的为人,对那样一个冷漠重利的人来说,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这个机会。
那四只猫是贺远川的软肋。
不。
其实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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