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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落新妇,我俩一起种的。”他把纪念物翻过来给男人看,手对着刺绣指指:“你看,我没有撒谎。”
男人还是没有看他。
“你寄给我的。”
贺远川手就这样在空中递了会,好半晌,失去力气般,握着东西垂落回身侧。
“是小刺呢,你捏的……”他喃喃,非常珍惜地将那个纪念物小心翼翼重新塞了回去。
“你喝多了。”
男人终于说话了。
“是多了。”
贺远川闭着眼点头,眼眶酸涩,连带着整个脑袋和鼻腔像被塞进了一颗剥开了的柠檬:“程澈。”
“嗯。”
刘俊还戴着那副框架眼镜,这会儿喝多了,趴在他俩对面。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俩。
这一幕让贺远川想到数年前的那个夜晚,红棚子火锅,一群子男生扛着箱子去退酒。
那会也只剩他俩,那会儿的程澈还张牙舞爪像只刺猬,毛炸起来,在医务室把他按在地上打。
和后来的程澈不一样,和现在坐着的也不一样。
九年的时光终究会改变很多东西。
“猫没病,好好的。”贺远川说。
“嗯。”
“吃得好,睡得好,这些年基本都没生过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
“嗯。”男人答得耐心。
也是,宠物医生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我这儿疼。”
贺远川俯下身,对着男人指自己的胸口,手攥着朝上用力点了点:
“疼啊,好疼——程医生,你帮我也治治,好不好?”
“远川。”男人轻叹。
“啊,”贺远川下意识点头,脱口而出:“远川在。”
男人终于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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