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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生病的时候,谢霖还怀着一直陪纪渊走到最后一刻的荒唐念头,可随之而来的病痛让他明白,医生的预言并不是说他可以在立秋的那一天畅快地离去,在那之前,他会经历许多无法自抑的犯病瞬间,他的身体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其中伴随着他尊严的流失。
谢霖不能不体面地活着,尤其不能在纪渊面前,他希望自己可以潇潇洒洒地离开,他知道自己年长,但他不能让纪渊见到他年老的样子。
这样想着,谢霖顾不上因骨痛而绵软到无法支撑的双腿,扑到床头的铜镜旁——不甚清楚的铜镜倒映出一张沧桑男人的面孔,他转转脸,仔细查看,除了两颊凹陷,眉骨突出,瘦得过分以外,没有什么别的异常。
谢霖长出一口气,颓坐在镜子前。他知道自己可笑,他看似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但在此时,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痛,他的神智也时常被蒙上灰尘,只有尚未完全被病魔摧毁的容貌可以让他窥见往日自己风华正茂的样子。
沉默地在黑暗中坐了一会,谢霖伸手点起台上的灯,从镜柜后面取出一沓书信。
书信数量约有数十封,形制一致,明显出自一人之手,并且往来日久,有的已褶皱深陷,纸张薄而透黄,有的还维持着原本的形状。
谢霖沉默地将最新的一封信展开,盯着落款出了神:
“见信如晤。
久违玉札,忽而秋深,闻江北疫疾,情念切切。
此地安好,诸事如常,伏惟珍重,来日面叙。秋安 纪含”
纪含的手书总是十分潇洒,寥寥几语,尽诉真情,这数十封书信都出自他手,每一封的内容几乎都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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