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那久违一面——少年眼尾通红,唇边居然还有青色的胡茬,像是熬了几个大夜。
他自然不会不知天高地厚地以为纪渊是为他熬的夜,进屋前游筠那句没说清的话又响在耳边:“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吗?”纪渊这人心高气傲,在他面前又从来任性,肯低头说这两句算是极限,只是说完之后不叫他回王府,而是选择将自己这小屋重装一番,实在不符合他做事的习惯。
这么想着,必定是王府出了什么事,牵绊了他。
谢霖皱眉思索,胸痛愈甚,不知这病是如何发展,时至今日,竟会牵绊着全身骨痛,他日日病魔缠身,又决意不问政事,如今王府出了事,他竟然全不知道。
病糊涂了,真的是病糊涂了。
床榻上单薄的男人愈发用力地抵着胸口,他本就清瘦,一本书脊几乎要穿入胸口,谢霖心中一边恨着自己不复从前聪敏,一边又被纪渊触动,只是心念一动,另一番念头又拍打过来——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近些时日朝堂上的事情流水一样地在他脑海重新叙来,反复思索,最明显的问题居然还是在纪渊身上——自从自己搬离王府后,每每上朝前纪渊都会想方设法地凑到自己跟前,搭上两句话,但似乎从这两日开始,即使两人同处一个空间,纪渊也不会给他分半个眼神。
只是自己习惯性地屏蔽与纪渊有关的一切事务,若不是细细重想,居然还意识不到。
除此之外,其他同僚的反应好像同往常一样,不熟的依然不往来,相熟的也只是不咸不淡两三句,毕竟如今天下安稳,一切欣欣向荣。
安稳得有些过分。
心念一动,人便躺不住了,谢霖立即撑着起来,想再回直院一趟,这些日子他将大半奏折都疏散了下去,莫不是有些东西糊涂错过了。
男人迅速披上衣裳,推门出去,却看见就他躺下的这一回,院子已经大变样,虽说整体布局依然窄小,但其间陈设焕然一新,甚至连老井边那个变形的桶都换成一个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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