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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谢义山脑海中留下一句话。
“照顾好小娃娃。我等之事小娃娃醒来后会忘却。你那一跪我等不受,你自然还是他门中人。”
谢义山听罢,在池钗花的沉默中,朝着空旷的天一作揖,是大礼。
斐守岁站在东面,此时的天已没了灰暗,朝阳从东方蔓延至整个蓝天,粉色与橙红交织着,好似一匹有经纬的布。
光从斐守岁的身体里穿透,照亮小孩青白的面孔。
可天上独独没有大红。世人都知道大红的色彩只有日落的火烧云才能瞥见。
谢义山拱手后,遵着郁垒神荼的意思,抱起陆观道往黑牙睡觉那屋走。陆观道瘦小的身躯有些咯手,谢义山手臂又受伤,吃力地一句话不说。池钗花在后头愣愣地跟着他也不出声。
小孩脸颊干瘪,脸色亦不好,斐守岁趴在窗边。等着陆观道躺好,时日已然不早了。
朝阳从屋子的纸窗里游进来,一点点碎屑的光,宛如群鱼。
谢义山特意给小孩盖好被褥,他的手臂用符纸贴着止住了血,才能勉勉强强抬手行动。他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到小屋屋门处,一个女子,一个老者。
女子背上附着的鸟妖被打晕,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还没有谢义山一个乞丐得体。没有面皮的她,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老者眼白露出大半,口水从嘴角流下,痴傻似地笑着,站在池钗花身后。
这般惨样,谢义山心里头是五味杂陈,他撑着身子坐在榻边。
“我是能救,但……”谢义山移开目光,“但只能救魂魄,肉身是不成了。”
池钗花不说话。
“且需要时日,只怕那时候你又被乌鸦控制。”
谢义山说着,手渐渐捏紧褥子,他不敢看池钗花的眼睛。就只有眼睛了,一双单纯的尚未被妖污染的眼睛,那般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过多的欲望,只在渴求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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