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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情绪冲击,斐守岁弓背有些呼吸困难。他喘息不停,指节分明的手拽着胸口的衣料,在眯眼中看到罪魁祸首走出屋子。
小孩的身影走进朝阳下。小小的身子,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老妖怪深吸一口气,他的舌根竟尝到了苦涩。
可是那个情绪的主人,此刻却不哭了。没有哭声,听不到哽咽。唯有小孩子的心声告诉斐守岁,他还在悲伤。
耳边响起陆观道的惊慌。
“陆姨你醒醒,别睡了!陆姨!陆姨……”
“我们去哪里,跑去哪里?”
“我去哪里呢,我去哪里好呢。”
风的呼啸声,秸秆的燃烧声在斐守岁的耳朵里,做法似的响个不停。
好不容易停下,带来的是小孩低沉的语调。
“您来看我了。”
唯独这一句,语气不似个稚童。
随后的声音不再清晰,宛如山谷回响,打入斐守岁的心里头。
斐守岁想走几步去拉住陆观道,但他双脚沉重,连步子都迈不开。他后悔,真不应该与陆观道相连。
也不知这样的困顿要持续多久。
斐守岁思索着,一咬牙,舌边被咬破,血充满口腔替代了苦涩的味道。
还是这种办法能换来最快的清醒。
白茫茫的视线恍然清明,斐守岁立马站起身,头是一阵眩晕。他摩挲着跨过门槛,黑晕后看到谢义山、黑牙还有钗花纸偶纷纷躺倒在地。
只有陆观道站在院内中央,仰头不知在看什么。
斐守岁也去仰头,一瞬间他看到一个高大的神。威严慈爱的力量透过幻境都快刺瞎了他的眼睛。
他知道,他是妖怪,不能正视神灵的真身。
哪位神?
不可能是郁垒神荼。
那又会是谁?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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