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纸偶比陆观道的身形高大很多,于是池钗花又低下脑袋,去看小孩子。木炭笔把小孩的手弄脏了。
大雨还没停下,屋檐是东漏一块,西破一截。
雨水落在陆观道的背上。
秋的夜晚,浸湿的衣裳,还有陆观道毫无遮掩的关心。池钗花机械般伸出另一只手。手是白纸片做的,替陆观道挡住屋檐流下的雨水。但很快,雨水湿透了她的手掌。
于是池钗花更加卖力地用手臂去挡雨水。水花溅出来,陆观道一动不动地盯着池钗花那张嘴巴。
“为什么不说话呢。”
池钗花默默地将手缩回来,因雨水,她的手蔫巴巴垂在空中。
“啊——”陆观道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这样说话呀。”
钗花沉默很久。在深夜的雨声里头,她缓慢地吐出一个久违的字。
“谢……”
坐在柴火堆的两人顿时肃然起敬。
池钗花停顿片刻:“谢……谢……你……”
语气很轻很轻,轻到连雨声都比不过,要不是斐守岁为妖听得明确,不然他也以为那只是陆观道一个人的过家家。
老妖怪小声与身侧人:“这就是你不愿现在说的原因?”
谢家伯茶颔首,他看向陆观道。
“小娃娃的身份不简单啊。”
听到池钗花说了话,陆观道开心地站起身要拉钗花进屋。可钗花沉沉地坐在庙门门槛上,像一尊大佛。
陆观道着急:“进去给他们听听你能说话了。这样他们就不会抛下你。我们就能一起去海棠镇,一起爬山,一起钓鱼!累了就坐在稻草堆下面,数天上的云嘞。”
钗花听着听着,她明显地出了神,以至于陆观道一用力就将她拉起来。
晃悠几下,她愣愣地站在庙门口。看到莲花座的虚影里头,一个淡然表情的斐守岁,一个永远都是乐呵呵的谢义山。
柴火的影子跳动,照印在佛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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