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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
江千念笑说,“我爹娘也不想这么快在地府见到我,斐兄放心。”
真如此便好了……
多少个在斐守岁面前说这番话的人,最后都视死如归,从不回头。
那坟啊,那小土包啊,倘若斐守岁的心识是片荒地,渐渐的也会成来往过客的乱葬岗。
风呼呼的时候,夜慢慢浸入冰原。
海棠林抖擞三两花瓣,正是北家宅门。
倏地,斐守岁停下脚,他看到路的侧边,一棵高大的海棠树下站着一个人影。
海棠树高高地揽住了那个可怜孤身。
人影长发及腰,高瘦身子,腰间绑了一条粉色发带,在黑暗中像个头戴花环,不会说话的巨像。
没有金乌的夜晚,月光拼尽所有也照亮不了黑暗。
巨像就在黑夜里悄然滋生,融合成一曲童谣,他驼背对着四人,手里拎着两个物件。
仔细看,物件圆滚,下面还淌着水。水似乎落了一路,在路边到处都有。
斐守岁手一拦,再次将谢江两人护在身后。
黑云压城,唯独此时圆月探出。
月光泠泠,透斑驳树影,打在那人肩头。
那人也感知到来者,缓缓回首。
是一张既似环儿又似北安春的脸,两脸杂糅,揉出谁都不爱的年轻与衰败。
手上提着的东西被月光包容,终于能看清,竟是两颗人头。
月光刺进。
人头脸面乌青,歪长口舌,黑黢黢的双目,眼珠子向上翻,血丝从眼角与耳垂溢出,不知生前看到了什么可怖之物。
一个花白头发,一个壮年男子。
斐守岁抿唇,联想不久前假北棠所说,这怕不是北安春与薛谭的项上人头。
可叹人头血肉模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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