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阿花踩断一棵拦路枯木,笑问道:“你又猜着了?”
兰濯说不必猜,打眼便知。她笑着捶他几下,尔后神神秘秘地叮嘱:“今晚你别过来,我有一桩大事要做。”
兰濯不无心酸地咂牙:“又跑去喝瞎子灌的迷魂汤啊?”
阿花笑得按着肚子直喘气:“喝哪门子迷魂汤——医凡人的药医不了妖,你又不是不知道。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林寂素无熏香的习惯,衣袖间却时有暗香浮动。原是他好栽培草木,每日松土浇水施肥,衣袖常染清芬。她戏言他是女夷,鸣鼓高歌以司天和,满天下花儿草儿都该拜他一拜。只是药气连绵不绝,冲倒花香,阿花拥住他瘦硬肩头,不知该作何语。
“凡人能活多久?”
“人生七十古来稀。”
“那你将来过七十大寿那天,想一想我就好了。”
满室闲寂,一烛如豆。阿花不允他答话,冷湿的唇颤着巡下来,轻轻软软地舔,尔后发了狠地绞弄,像是溺水之人紧抓救命绳索,至死不能放手。痴男怨女,啼笑欢愁,一帘风月不到头。
烛火穷尽气力跳了几跳,哧地熄灭,一缕青烟鬼鬼祟祟地爬升。这低狭的屋室,向来悬在黑暗中间。黑夜有黑夜的高妙,停在暗处,不叫人发觉。她是精钢白骨的利刃,剔筋削肉,一辈子只等一回拂山过水的云。
阿花撕开层层裙裳,双手不住地打着哆嗦,拉扯他的衣襟。
林寂摸索着,去牵住她的手。
“你抱抱我。”阿花咬着嘴唇哀求,一颗心碾碎再粘合,“我想你……”
贯穿的那一刻近乎撕裂。她痛得鬓角沁透冷汗,牙齿打颤,乱发湿答答粘在颊边。
怎么会呢,她死死咬住食指指节,不能哭出声音。自古人妖殊途,林寂无非千万年中一个零头,凡人生如蜉蝣,朝生暮死,他们见得太多。从前他摸索着石碑铭刻,一笔一画教她读音写字,一行一段教她句读文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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