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讲既毕,松间清钟悠悠传来,春气尚嫩,风中夹着花木的清芬。
诸生三三两两散去,草坪上余音犹绕,辩论的锋芒似尚未尽散。
“杜晏”与杜若璞并肩行至廊外,松影横斜,檐下花瓣随风零落,落在少年衣袖上,点点鲜润。
徐子文早已立于廊柱下,长身玉立,风吹衣袂。
他眼神凌厉,语调冷峻:“南人少年,口齿伶俐,竟也能驳得条分缕析。”
李文博远远随行,神情拘谨,眉目低垂,只在两人对峙时屏息静立,不敢插言。
杜若璞微微侧眸,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眉梢眼角却隐有不容轻犯的冷意,似无声笼护住身畔的少年。
“子文兄,你我同窗共舍,会讲只为辨理,切莫因此伤了和气。”
倒是“杜晏”,神色无惧,上前半步,将兄长轻轻拦在身后,唇角带笑,话语却锋利。
“怎么,不服气么?若心头不快,大可下次再辩。”
一席话,将徐子文说得一滞,面色微变,言语一时失色。
李文博见势,忙躬身上前,语带缓和。
“三位兄台,今日会讲,实皆字字珠玑。下学之后,文博还想回斋舍向三位讨教一二。申时将近,今日尚有八股文要操笔,莫在廊上耽搁时辰。”
话音方落,只见一袭素衣的杜珂,自廊尽头缓步而来。
松影斑驳撒在肩头,映得他身形更显清癯俊朗,眉目淡远如烟,举止间自有一股出尘之气,仿佛山中清泉,不与尘世同流。
三位生员骤然收声,俱是整衣颔首行礼。
徐子文原本眉锋凌厉,眼神中尚有余怒,此刻却不自觉敛了锋芒,面色一肃。
李文博则忙不迭地低下头,双手攥得发紧,神情更显拘谨。
而方才随诸生而来的孙怀瑾,远远立于石阶下,望见杜珂时,眉宇间闪过一丝探意。
杜珂负手而立,神色淡淡,却在唇角隐隐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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