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却是例外。太傅虽不苟言笑,却从不背后论他是非,也不给父皇上奏疏。
谢朝蕴:“如若厌恶,便一视同仁地厌恶,不可厚此薄彼,畸轻畸重。帝王之道,在于制衡,圣上此话,教殿下的是做帝王的道理。而荀子所言,教的是殿下成为明君的道理。”
小太子捧着书,面露郑重。
谢朝蕴从东宫出来时,已是日薄西山。往日这时候,宫门都已闭紧。宫中禁卫无令不可给人擅自开宫门,但谢朝蕴显然不在其中。禁卫一见是他,便立刻下令让人开了宫门。
马车停在宫外,谢朝蕴正要上车,身后传来女子轻柔的嗓音。
“太傅这是刚从东宫出来?”
谢朝蕴行了一礼:“长公主。”
女子摆了摆手,笑道:“何必叫得那般生分。”
谢朝蕴语气顿了顿,面容却柔和几分。
“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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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州雨水充沛,夏日较长,因此这里的百姓都种两季水稻,五月末正式稻谷抽穗的时候。
今年洪水侵袭,毁了不少房屋,百姓都盼着有个好收成,修缮房屋。却不想,盼来的却是自北而下的蝗灾。
蝗虫飞过洞庭,经过岳州,又穿朗州直下。如一只数量庞大的军队在土地上烧杀抢掠,过境之处,寸草不见。
官府虽有所准备,但难敌蝗虫数量千千万万。提前预备的杀蝗之法也只是杯水车薪。好在朗州储粮充裕,蝗虫一过,官府便派人将稻谷发给百姓种植。
早稻虽颗粒无收,但晚稻或许能够供的上后一年的口粮。
但其他州县远没有朗州这般好运。
早稻已被蝗虫吃光,只能用种晚稻的种粮下肚。不但是百姓青黄不接,官府的粮仓也空空如也见不到一粒谷子。官府拿不出粮食赈灾,百姓便只能四处流亡讨饭吃。
刚过了一月,便有流民四面八方而来。为了果腹,甚至有流民趁夜偷盗农户家刚抽穗的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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