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沟壑,密集错落,宛如一张细密的蛛网将墙体囚困其中。
墙下几个年轻后生弓着腰,正忙着扒落墙上的死苔。还有几个也未闲着,拿着青砖往坏墙上补。
离这旧客栈不远便是辽阔的浣绫河,远处垂柳依依,可见山水相融,春光馥郁。
愫愫心有疑问:“听闻梅庄这几年人去了不少,这老板重新修缮这客栈做什么?”
“这客栈老板乃是我族叔,五年前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之后这客栈地契就落入方家手里,就是都城的那个方家。”月如琢眼中愤恨与嘲讽交织,郁气翻滚。
“那个马夫,就是方既养的一条好狗。”
愫愫心中了然。
五年前梅庄无故被烧,想来也有方家一份“功劳”。
“既然如何,方家为何要在这里修缮一个破客栈?”坐拥天下十分之三的方家,应当不会在意如此蝇头小利。
“据方既那儿穿出来的消息,这几日方家派人下来修族谱。不过谁知道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听我爹说,朝廷这几日乱成了一锅粥,保不齐方家人是来这里躲命的。”
“朝廷怎么了?”
月如琢深深看着她,忽而吐出一句话。
“变天了。”
前有京兆尹郑玄叛乱,虽被诛杀,但朝廷仍免不了一番伤筋动骨。后又有长公主拥兵自重,率着萧家旧部围了都城,皇帝的脑袋就像是系在发丝上,随时都有落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