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烟火繁盛岳南长街。
人大抵总是贪恋热闹的,在梅庄待得久了,对世间的烟火之气不免生出些许眷恋。
愫愫恍然想起了上辈子她过的最后一个元宵。彼时霍琰刚从边关回京,不日便要启程复疆。元宵那日大雪方停,她强拖着病体去霍家找人。
那日霍家好盛的灯火,从长亭一直漫到院墙里头。围墙高耸,兜不住女眷们的笑闹打趣。
唯独她一人站在灯火之外等了许久,未等到霍琰出来,却等来侍女不留情面的驱赶。
说的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侍女说,霍琰这次回都城是为着订婚事宜。
回去时天已黑,她拄着根竹杖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沈缱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只默默跟着她,等她推开院门才转身离开。
他一身风霜,手冻得通红。她终究心软叫住了他,让他进屋烤火再走。
或许是这举动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在院门外迟疑许久,神色惶惑,跟丢了魂似的。
她忍不住喊:“你愣在那儿做什么,快进来呀。”
“来了。”
他抬眼的目光,灿若星辰。
屋里四壁空空,稍值钱的物件都被她典当了,连烤火的炉子都买不起,还用是她捡的石块,草草筑了个泥炉。
也许是她模样太过凄惨,沈缱坐在火炉一角,一直没有说话,光顾着给炉子添柴火。
她生气瞪他:“烧完了我明日烧什么?”
沈缱停下手,神情无措,半晌沉默后,讷讷同她道歉,还道:“明日我让人给你送新的来。”
那时候他连中三元,又因话少能干实事,正得皇帝欢心。
也不知她脑袋是哪根筋搭错了,她苦口婆心告诉他不要再喜欢她了,她不值得喜欢。
沈缱生了气,死抿着唇,手上的青筋都崩得清晰可见。她却以为他听进了她的话,继续自顾自道:“今日是例外,下次你勿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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