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啊。荀辜想起前不久那些在朝堂上得罪方怀之的主战派的下场,心里就一阵发寒。
旁人都说谢家之后,荀家当居天下之首。但鲜少有人看得出来,表面上荀家压方家一头,实际上这些年荀家一直是被方怀之牵着走,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荀家充其量,就是方怀之用来掩饰野心的挡箭牌。
“话已至此,方某便先行告辞了。”他脸上笑意被雨丝冲淡,漫不经心步下台阶。
荀辜心里一团乱麻,见他离开,终于硬下了心。只要他能当上家主,其余的……容后再议。
“方大人,烦请留步。”
“大人还有何事?”
荀辜躬下身,终于在权势面前低下了头,“荀家今后,还要多蒙受方大人照顾了。”
“荀大人放心。”他话语意味不明,带着些许莫测笑意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须臾,随即移开,“大人既有此思量,你我二人也算相携日久,又彼此知根知底,方家必会竭尽全力,成全大人的愿望。”
荀辜终于放下了心。
马车缓缓向南而行。
“昨天夜里绑了荀喻的人,还没有抓到?”
“属下无能。”侍卫一腿跪下,请罪道:“昨夜那人武功远在属下之上,属下……并未抓到。”
方怀之浅抿了一口茶,指尖拨着一枚棋子。光从窗外透进来,衬得指骨如修竹一般,配着白棋的莹润,说不出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