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好机会,大人却偏不用,还非要避着她的眼目,跟做贼似的。
熏炉上香烟沉浮,青烟萦绕在男人指尖,仿若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还未说出口便散了。
“她若明白便好了。”
前世她不曾明白,此生又怎会明白。
说到底,是他上辈子亏欠了她太多,那些该说的话,该做的事,他总觉以后会说,以后会做。一朵簪花,明知她收到定会欢喜,却顾及太多直到枯萎也未能送出去。一封信,明知她在都城等得焦灼,提笔却又推了又推。
他一直践行着霍家的祖训,霍家儿郎,以身许国去,马革裹尸还。他做到了。
守住了霍家祖训,也守住了大诏疆土。
却没能守住自己的心。
那日都城好大的雪,霍家灯火彻夜。他却不知霍家人人对她刁难,甚至为了让她死心,让她赴了一场无人应的约,最后孤零零地死在了雪地里。
他是害死她的罪人。
百死难赎的罪人。
霍琰敛下眉眼,再抬眼时,眼底的哀痛已经全然淡去,低眉敛袖,尽显上位者的威慑,仿佛方才一切只是旁人一场错觉。
“今日边疆如何?”
“大周人已经打到了宣城,如若再不迎战,恐会……”
连街上七岁的小儿都知道,大诏要亡了。
他咬了咬牙,“大人……难道不布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