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萧华诏面容六分像,唯独一双眼睛生得迥异。萧华诏长了一双天生会爱人的眼睛,悲悯而慈悲,萧棋的眼睛跟个狼崽子似的,冷幽幽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将人啃噬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平常他掩饰得极好,如今怒上眉心,凶气自然而然显露出来。
“你倒是听她的话。”
萧棋一愣,终于察觉自己说错了话。
“抱歉。”
“无妨。”愫愫摆摆手,“我自然是比不上萧华诏的。你既开口问我,告诉你也不妨。看在你对萧家如此忠心不二的份上。”
萧棋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想辩驳什么,张了张口,最终发现自己无可辩驳。
也许打心底里他就没有承认过面前人,他承认的只是公主的画,就算拿画来的是另外一个人,于他而言也并无不同。
尽管戳穿了自己的心思,萧棋没有感觉到心安,心底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难堪反而越发让他抬不起头。
营帐外,忽然有人大声叫嚷。
“谁在外头?!”
愫愫认出门外其中一人是萧棋的旧部下,提着剑先行一步。到底是萧华诏留下的旧人,多少要留点面子不是?
她前脚一走,后脚萧棋就朝吵闹的地方走过去。一见他过来,众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心闭上了嘴。
“何事喧哗个不休!”
一众人鸦雀无声。
“萧云开,你说!”
被点到的人正是萧家旧部萧云开,他父亲当年死于萧华诏攻城一役,自小与萧棋一道训练,在萧家人眼中比萧棋低不了多少。平日里他唯萧棋命是从,一向最听他的话,这会儿被点到也只是偷偷掀了掀眼皮,一句话都不敢说,过了半会儿才无能为力地摇摇头。
“萧大人,您说说,都这么多天了,我们兄弟们都快饿死了!”
“我们兄弟的命也是命啊!这女人就是怕了,想让我们自己渴死饿死了,好回朝廷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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