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里来了。
雪仍在密密匝匝地飘落着。
暖阁小厅内设了四桌。美酒热肴、鲜果鲜酢的一应都摆上了。都是自家兄弟姊妹,男女之防就不必过分讲究。
各占了两张桌子,很家常地边聊边吃。
只是拿新郎新娘逗个乐子,大家快活一场罢了。不行酒令也不吟诗,倒把庭前的一株傲雪的寒梅白白给辜负了。
菜品倒是上等的,吃得精细讲究。每样食材都恨不得换一百种姿势去折腾。反复蒸煮,熬制,去粕存精,最后才变成银匙里的一勺羹。
可是,雪砚却吃得很细气。
老祖母劝她说:“这银丝鱼羹不错,怎么不多喝一些?”
她说:“祖母,我还没停下过呢。嘴都嚼得累啦。”
只因这东西太好了,她不得不管着嘴。万一身体不纳受滑了肠,就是一场大尴尬了。新婚第一天就坐马桶上闹肚子,多可怕呀!
她会把自己这个丢人婆娘休掉的!
老祖母心爱地打量她:“我看你吃得少,难怪腰身好看极了。不像我们这府里的疯丫头们。稍微耍些花拳绣腿就不肯亏待自己了,一顿吃两大碗。”
三嫂一听,忍不住又要拿丑话来唱唱反调了:“咱们这样的人家,打起仗来要举家上阵的。不吃不喝,只做一个不经风的美人灯哪行呀?四妹,你想必不懂功夫的吧?”
雪砚摇头。三嫂咄咄逼人地一歪嘴,比男人笑得还桀骜。“那你平常在家学些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