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成了一幅楚楚动人的画儿。
不知过了多久,才感到自己被人搂住了。雪砚猛一激灵地睁了眼。脑子空白了一瞬,才认出是她新婚两天的丈夫。
油灯的光里,这张天生煞重的脸如初见时一样让人惊心。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隔了一会,才又想起他的种种好来。
他把一个真金白银的家都交给她了。自己还这样一惊一怕的,真是不像话。
雪砚心里内疚着,柔柔地说:“你回来了。”
“怎不躺下睡?”他皱眉问。
她满眼含着盹儿。声音被睡意碾皱了:“就是想问一声,明天你有时间陪我回门么?”
“嗯,当然。”
“那就好。有劳四哥了。”她轻声说着,想站起来福一福。
他把人拉住了。抬手理了理她的发丝。手就顺势停在了她的脸上。这手里含着的“危险”,瞬间让她身上每一块都苏醒了。
每一根汗毛都开始通人性了。
“身上好些没?”他问。
她眼神闪烁,嗫嚅着说:“......还是疼得想死。”又不好意思地转开目光,望住了灯芯上的火舌。它躁动地一颤一跳,像极了一颗不安的心。
所谓楼上看山,城头观雪,灯下瞧美人。她一身雪色寝衣,青丝如水。仙到极点,就有了要命的妩媚。他的神志和心性都晕开了,稀糊了。手却开始变得霸道。
她闭上眼时,蓦然想起了他一身朝服的样子。心底没来由的炽热起来。于是又斗胆了,一把捉住了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