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端来一碗小米浆。她勉强喝了一点,就再没胃口了。服下两粒“惊风七厘散”的蜜丸,已是软歪歪的,一副要撒手人寰的虚脱样子。
他瞅着她,叹口气说:“莫怕。不是大病。惊吓过度了而已。”
她奄奄一息地说,“四哥,不要告诉别人。人家要笑我没用的。”
“嗯,你睡吧。”
她合了眼,气息细促得像个孱弱的小病猫。
靠在引枕上一小会,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周魁守了一会,在卧室的四仙桌上简单用了晚餐。吃了两盘水饺,一些果子。之后,不合眼地瞪着妻子。暗自懊悔自己的大意。
他见这活宝还能调皮地溜嘴子,以为没多大事了。
哪知她稀里糊涂的,连自己发烧了也没数。哎......
将近三更时,他才解衣躺下。刚要弹指灭了灯,旁边的人忽然不安稳起来。上气接不到下气地喘,喉咙里有“嘤嘤”的声音,听着挺瘆人的。
周魁翻身一看:这泪水沿着眼角往下淌,都淌成小沟了。怕是被噩梦魇了!他赶紧推一推她,“雪儿,雪儿!”
她却醒不来,忽然一个悲声冲出了喉咙:“四哥,你睁眼看一看我!”声音不大,撕心裂肺。
活活把他吓得僵住。
“醒一醒,雪儿!”他把人连着被子抱起,拍着脸颊唤她。
她仍是泪流成河,嘶着声音喊:“四哥,你睁眼看一看我。”
“哼,我眼睁着呢!你倒是先睁眼看一看我!”周魁面沉如铁地说着。手指紧按她的风池、百会二穴,升举阳气,提神醒脑。
她倒是不喊了。就是不住地发抖、出汗,显然在噩梦里遭天大的罪了。他在梦外瞧着,也出了一身的汗。
这家伙是不是梦见他死了,在哭灵?她哭成这样,叫他心连心地感到了疼。说不上的一种滋味。
过一会儿,她总算悠悠地醒了。两眼无神像一对琉璃珠子。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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