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阖上後,廊道只剩一盏灯,光线细薄得像被夜sE吞掉一半。
宋行衍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门外,指尖轻敲着门框,动作极轻,像在压制什麽情绪。
刚才那声「哥哥」──柔软、带着依赖,不带讨好,也没有半分算计。
却偏偏叫的他不舒服。
宋知遥是兄长宋行远亲自带回的孩子,名义上是他的侄nV。
而他,是她该尊敬、保持距离的长辈。
「哥哥」意味着平等、依靠、可以靠近。
可叔叔不是。
「叔叔」是界限、位置、距离,是永远交织不起来的线。
一旦越线,就连站在她身旁,都会是个无法原谅的错。
宋行衍知道宋知遥在偌大的宋府中不容易。
她努力安静、努力乖巧,面对哥哥嫂嫂那更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只因她知道──她的位置并不稳。
若她将他视作能依赖的亲人──那便意味着她会把自己交到他手里。
可他,是不能被依赖的那个人。
因为一旦接住她,就再没有放手的余地。
所以,b起被依靠的温度,他更害怕自己会习惯。
那晚夜里,夜sE沉得一寸寸地将人覆住。
宋行衍在廊下站了一盏灯的功夫,指尖缓慢地蜷紧又放开。
他不是不在意那声称呼,而是怕越在意越危险。
翌日清晨,天sE清和,杨叶落在青石地面上,风声沙沙。
宋知遥醒来时,旁边的帕子、温水、药盅皆已换过。
虽然昨晚烧得迷糊,但脑海中依稀有个人影,她大概知道是谁,可她没有去找他。
而宋行衍,则在练武场以冷劲一剑一剑压着自己的呼x1。
汗水顺着侧颈落下,他却没有停。
夜晚的那声「哥哥」仍在他的耳边回荡,越想越锋锐。
-->>(第1/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