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根深,旁支众多。
逢年过节,或祖忌春秋,主家必开家宴,既为祭祖,也是笼络。
凡与宋府有一点牵连的亲族,无论远近,都会来。
官场的、商路的、乡绅的、未成年的、带着孩子的。
人声一多,话就会多。
话多了,人心就叵测。
宋知遥虽然才七岁。
可她的恐惧,早在更小的时候就长出来了。
宋知遥第一次参加家宴时,不过也才三岁,还不懂谁与自己有何关系。
不懂「血缘」是什麽,也不懂「家」意味着什麽。
她只是乖乖地跟在沈雅茹的膝侧坐着,小手放得整整齐齐。
大人们笑着敬酒,言语都圆滑得毫无破绽。
「那就是那个吧......大夫人带回来的。」
「哎,小声点。他们说是族外的远支。」
「远支?你信?看那孩子那眉眼......压根就和行远不像。」
「嘘!别说了,夫人耳力好着呢。」
「怕什麽,不是亲生就是不是亲生。」
大人说话,永远不会直接说出口。
可眼神,是藏不住的。
後来,沈雅茹将她领到外头空地和其他族中孩子玩耍。
尚且年幼的宋知遥人生地不熟,自然没有什麽玩伴。
只好悄悄的站在庭中的假山後头,听着两个b她大的表姐说话。
「她不是宋家的,她是捡来的。」
「别说了。」
「就说就说,你看她那模样,胆小怕事的,一看就怕被赶回去。」
「也是,被捡来的人都会很乖。」
那时的她不懂「捡来」是什麽意思。
她只知道,如果不乖,就会被丢掉。
假山後,她抱着自己的袖子缩得很小很小,像把自己藏起来,藏到谁也看不见,就不会被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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