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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野轻车熟路地找到停车场,取出后备箱的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又背上一个黑色漆皮的小挎包;她带着我绕过医院的主楼,穿过一片林荫的小道,来到隐藏地很深的住院部。
我们一路上楼梯,水野不时和一些护士鞠躬打招呼,看起来她在这里真的不陌生。
我们走进一间病房,一起站在一张病床跟前。
这是一间狭小和朴素的病房,房间里充满了消毒药水的味道。
向阳,百叶窗合着,但是阳光还是倔强地钻了进来。
只有两张铁质的病床并排排列着,其中一张是空的,被子被整齐得铺平,看起来似乎没有人睡过。
床头柜子上有两株盆栽,一株是变叶木,另一株是还没有开花的松叶菊。
它们彼此映衬着,显得生机勃勃。
在它们旁边,摆放着新鲜的苹果、香蕉和葡萄。
与这些鲜活的生命力形成鲜明反差的,是病床上躺着的一个枯萎的老人。
他的头发花白,面容灰白而且消瘦,鼻孔里氧气管;他唯一伸到被子外的左手皮包骨头,手背上固定着一根针管。
想必他就是水野说的田中康山吧。
先坐一下吧。
水野对我说。
我环顾四周,只有一张老旧的沙发,于是坐了下来。
老头子,我来啦!水野对着老人喊。
老人还在熟睡中。
水野等了一会,觉得他并没有要醒过来样子,叹了口气。
她捣鼓着带过来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更多的苹果、香蕉和葡萄。
我一言不发,看着水野窈窕的背影,和她格格不入的盛装打扮。
即将凋零的生命和鲜活的少女,朴素的素白色和跳耀的鲜红色,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了一会,水野停下手中的活,怔怔地看着床上的病人。
一个护士推车走进来,看到水野,说:绿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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