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本来科研水平就不高,不做科研正中下怀。
连那些本来在国外还有点水平的人,回来后慢慢习惯成自然,也都同流合污了,不捞白不捞。
否则,水至清则无鱼,迟早会被人吃掉。
丁老师,我是不是吓着你了?”洪涛看着目瞪口呆的丁一说。
丁一想起了在飞机上碰见的那位同事和那位生意人。
丁一胸中堵得慌,他有点不相信洪涛所说的这一切,这不是科研之道。
海外的许多华人科学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当年没有回国,内心有不少歉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弥补,想为中国的科研事业多做一点事,帮助中国强盛起来。
最终难道就为了这些?丁一确实有点被吓着了。
到了洪涛的实验大楼前,洪涛请丁一上去坐一坐。
丁一摇手说不了,他要去看一个老朋友。
丁一出了学校,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咀嚼着洪涛的刚才话语。
阳光通过灰蒙蒙的天空透进来,高楼大厦上的广告牌模模糊糊有点看不大清楚。
小时候他在这一带长大,但他已经不大认得这里了。
三十多年的拆迁改造,一栋栋高楼像竹笋耸起,面目全非。
搬迁以后,小时候的邻居大多搬走了。
但还有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在这里没有搬走,他们一直有联系。
经过一个集贸市场,鲜瓜嫩果满摊满地,连美国常见的苹果这里也有,就是贵得离谱,比美国的贵了几倍。
但既然有卖的,就一定有消费。
丁一感叹中国确实有钱了。
记得自己小时候生病了想吃苹果,母亲跑遍了方圆几里也没能买到。
小摊贩们向丁一热情招揽生意,他买了许多香蕉,荔枝和美国苹果。
付了钱,他沿着依稀还能辨认的路在人群、自行车群和电瓶车群中胆战心惊地穿行。
终于在一片光鲜的大楼群中,他看见了一栋熟悉的小平房,又矮又旧,显得非常扎眼和不协调。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的步子越来越沉重。
门半开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倨偻着腰在屋里,里面光线很暗。
看见有人来了,她有点惊诧地抬起了头。
丁一心里一阵紧缩。
“你找谁?”声音沙哑而苍老。
“素梅,我丁一。
”丁一忍住了泪水。
妇人呆了一会,突然明白了过来,赶快站起了身:“唷,稀客呀。
你不是在国外吗?什幺时候回来的?”
“回国讲学,刚到,来看看你和小毛。
小毛呢?”丁一发现屋里只有一个人。
丁一没有等到回声,只有素梅的啜泣声。
一种不祥的感觉攫取了丁一的心。
过了一会,素梅平静了下来,低声说:“他几个月前去世了。
”
丁一放下水果,走上前去将素梅搂在怀里,素梅失声痛哭出来,丁一忍不住两行热泪也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滴在了素梅的白发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松开了,素梅抱歉地说:“瞧我,光顾着哭。
吃了没有,我给你做饭。
”
“不用,我们到外面吃去。
”
“太贵,我请不起。
”
“我有钱。
”
“我知道,你这美国大教授当然有钱,那是你的。
到我这里来,哪能吃你的。
不用担心,保证你满意。
坐,坐这里。
你等等,我出去一趟。
小毛的事我等会再和你说。
”有客自远方来,素梅被这意外的惊喜搞得有点语无伦次,心里高兴。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恢复了常态,步履蹒跚地匆匆而去。
丁一打量着屋里,还和他上次来一样,虽然小,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二三十年了也没有变。
墙上还挂着那一幅夫妻双人黑白照,小两口甜蜜地笑着。
像上小毛身着军装,戴了一副墨镜,平添一份威武。
他的一双眼睛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被打瞎,成了一等残废军人。
七九年丁一读大学时,有天在图书馆的报纸上看到一篇英模报告文学,文笔优美,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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