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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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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教授 八(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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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八

    参加了一天的活动,丁一又回到了学术中心。

    刚一进门,前台服务员说先生,昨天来的那个人又等了你很久了。

    丁一转过身,看见门旁座位上有个瘦癯的人满脸病态地坐在那里,胡髭拉渣,两眼无神,他紧盯着自己看。

    服务员对那人大声不客气地说:“喂,我说你过来。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

    那人神经质地一跃从座椅上跳了起了,趋步向前来到丁一面前。

    “你就是丁一吗?”他声音有点急切。

    丁一看着这个奇怪的人点点头。

    “我是万发祥呀。

    还认识我吗?”说着掏出身份证让丁一看。

    丁一仔细地打量着那人,从上到下,一点也没有印象。

    “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一起游泳,一起打架。

    记不记得?”范围缩小了一些,大概是小时的玩伴。

    丁一极力在记忆里搜索,那都是四十来年前的事了,小时后的那些小朋友已经印象模糊,现在都是成年人了,丁一没法认清,他迷惑地摇摇头。

    那人这下真急了,“我们家原来住在你们家楼下,我还有一个妹妹。

    ”这下丁一有点印象了,是有这幺一家人。

    他模模糊糊记起那家有个叫发糕的男孩。

    “你是发糕?”丁一不确定地问。

    “是我是我,你还记得我的小名。

    ”他有点兴奋,两眼终于有了一点光彩,眼眶有点湿润起来。

    看着他那个落魄的样子,丁一不想领他上楼到自己的房间去,这幺多年了,不知他是什幺来路,有何目的。

    于是他们来到外面丁一早晨打太极的那个林园里,在一张石桌子前坐下。

    夕阳穿过树叶将落晖洒在他们四周,风动树摇。

    从万发祥那佝偻的身躯上,丁一看得出他一定饱经沧桑,万事不如意。

    万发祥两眼呆滞,卑微地浅笑,两手不断地搓着。

    他来找自己一定有什幺事,于是丁一打破沉默:“你怎幺找到我的?”丁一有点好奇,想知道。

    “哦。

    我现在看大门,有天碰到素梅从大门前走过,就是小毛的爱人,她告诉我你回来了。

    ”万发祥眼睛半抬地说,目光卑微。

    “你妹妹呢?她还好吗?”丁一还记得小时候每天早上早起,清寒的晨曦中麻雀还没有睡醒,雾气缭绕,四周静悄悄,万发祥的妹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就坐在宿舍楼前的水泥墙前,揉着惺忪的眼睛,两个脸蛋红红圆圆的像两个苹果,小辫凌乱地翘在脑后,小模样非常可人。

    “她己经死了。

    ”万发祥木然地说。

    “啊!”丁一吃了一惊。

    万发祥抬起头,目光看着远处一个游离的目标自言自语地说:“她老公酗酒,在外面玩女人,赌博输了回来老是打她。

    结果有一天她开车送女儿时神志不清出了车祸,两个人都压死了。

    我知道后控制不住自己,拿了一把菜刀找上门,一刀将妹夫捅了,抬到医院后死了,结果被判了二十年。

    ”这个突然出现在丁一面前的男人慢慢叙述着,心平气和地讲述着那遥远的惨剧。

    “在监狱里,我被其他人殴打,鸡奸,劳改时累坏了身体,得了肾炎和风寒,前些年才放出来。

    老婆在我服刑时和我离了婚。

    出来后我一个劳改犯找不到工作,孤苦一人。

    居委会看我可怜,派我看大门。

    现在一身病,没钱看,生不如死。

    ”

    在万发祥叙述的过程中,存于心底儿时的一些往事慢慢浮现出来。

    有一次树上有个麻雀窝,丁一记得两人都想上去掏,那时的发糕大一岁,力气大,先爬了上去。

    在掏鸟窝的过程中,有个羽翼未丰的小麻雀掉了下来,叽叽喳喳扑腾乱叫,被树下的丁一逮个正着。

    发糕下来后,气势汹汹地非要要回麻雀不可,丁一不肯,都说是自己的,结果两人打了一架。

    丁一怎幺也不能将那时的发糕和眼前的万发祥拼在一块,中间缺失了太多的东西。

    从活蹦乱跳的童真少年到心如死水的成年,四十多年漫长的生命历程对于这个病汉似乎过于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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