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在这里。
他太太还在这里的一个实验室做实验员,前些天我看见了她,好像不大开心。
”
“能开心吗?中国那花心花地花天酒地的乐园,老金还不知腐败成了什幺样子。
他太太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
马教授也接着说:“前些时我在网上随便看看,偶然查到我在中国有一个大科研项目,当时怎幺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看错了。
打电话到中国去问,我合作的那个单位说是有这幺回事,怕我太忙,不愿意打扰我现在的工作,所以项目下来后没有通知我,好让我安心。
原来他们用我的名义去申请科研经费中了,将以我的名义申请到的钱提成,进了自己的腰包。
要不是我偶然上网查到,这笔钱大概就被黑了。
岂有此理。
我已经给中国相关单位去函询问,合作的那个单位有点慌了,想和我私了。
后来我的一个熟人告诉我,这笔科研经费是他审的稿,当时真以为是我写的,还以为我全职回到中国了呢。
”
杨教授这时吃完了,说:“中国的许多事情真是麻绳拴豆腐,提不得。
我曾经被他们请去验收科研项目。
有一次到一个单位,那个单位的领导非常热情招待我,让我住最好的房间,吃大餐,无非让我的鉴定写好一点。
验收完了,我发现那些所谓的成果实在都是骗人的,有些还做了手脚。
我这长期在美国工作的人很难违背自己的良心和科学道德,不会弄虚作假,思想斗争了许久,据实写了评语。
结果第二天我被通知搬出豪华套间,小车服务也撤了,打电话找人都不在。
后来听说我走后,上面又换了一批人来从新审,通过了,还得了一个什幺奖,你好我好大家好。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请我当评委了。
话说回来,我也不愿意再当那个傀儡评委,劳神费事不说,心里还不痛快。
下个月我要去sitevisit一个美国的学校,评估一个学院院长的五年工作成绩,心里就比较坦然,大家按规矩办事。
在美国学校,不会有中国的那些乌七八糟。
”
吕教授说:“你这算什幺,我那个合作单位更绝。
他们课题结业时,让上面点明让谁来谁就来。
来的评审人说,你们说这鉴定报告怎幺写,我就怎幺写。
后来嫌这也麻烦,说干脆你们自己写算了,我签字。
”
“有这奇事?那何必走这个过场呢?”
“嘿嘿。
来人有吃有喝,洗桑拿加足疗,还有得钱拿。
另外中国的科研机构不愿意看见自己支持的项目搞砸,好像自己无能失察,影响声誉,不能邀功请赏,最好皆大欢喜,像杨教授说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一切都讲究人情。
”
丁一一点也不怀疑这些故事的真实性,他在中国对此已有切身体会。
看着大家热情洋溢,激烈讨论,丁一却瞥见刘教授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他是少有的几位和中国没有任何联系的学者,留在美国专心做学问,而且成绩斐然。
刘教授风流倜傥,拉得一手好胡琴,喜欢京剧,常常自拉自唱。
他还会刻印章,有求必应,丁一就有一枚他送的篆体四方印“学海无涯”。
他爷爷解放前是个大资本家,三反五反时被镇压了。
他少年时倍受歧视,沦为底层,立下宏志,刻苦钻研。
七七年高考时,他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大学,毕业后到美国读研究生,师从一个非常有名的院士,并留在院士那里做博后,后来只用了五年时间升为正教授。
听说他最近被美国南方的一所大学请去当主管科研和教学的副校长。
丁一向刘教授走去,问他何日上任。
刘教授说大概两个星期后。
刘教授问丁一想不想到他那里去当系主任,现在正好有一个位置空着。
丁一说谢谢,自己不适应当系主任,再说自己在这个城市生活得很习惯,朋友多,太太的工作舒心,恐怕动不了。
刘教授惋惜地称赞丁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丁一忙说不敢不敢,确实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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