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书信是容柔亲笔所写,他细细去瞧,信中寥寥几句,却依稀记起当年海城,她也是这样对自己说——
大哥,我已经可以一个人。做任何事情去任何地方,每天也会很开心。
所以,不要因为我的关系,我已经不怕了。
我真的不怕了。
就算偶尔的时候还会爱哭。
……
是她留下的笔迹清清楚楚,尉容握着书信,他只觉眼眶微涩。
阿凛,你看到了么?
阿柔说,她不怕了,她不怕了。
……
七月盛夏——
高温降临,到处都热得让人无法喘息。
连续的高温日后,北城下起了一场大雨。大雨绵延不断,不过多时就成细雨。
近郊的墓园,那座如同私人花园一样的墓园。却有人在雨中前来。
守墓人认出了来人,“容少爷?”
“我来扫墓……”他回了一声后,一言不发上山去。
倾盆大雨过后的墓园,透着芳草的清香,炙热阳光也被阴雨掩去,他独自上到墓园。为那两座比邻而居的墓碑清扫杂草,逐一擦拭,又将那封书信焚烧祭奠。
待清扫完,他就坐在台阶上,也不打算离开。
守墓人不敢去打扰,偶尔才会忍不住远远张望一眼,就会瞧见他撑着一把伞靠着墓碑而坐。
那两座墓碑,一人是他的母亲。一人是他的孪生兄弟,却都是他的至亲,是他的至亲。
他就从早上一直坐到了下午,这场细雨淅沥下了一整天。
守墓人就瞧了他一整天。
他手中的伞,到了最后也被收起搁置在旁。他丝毫不在意,只是任由雨水落下,将他的衣服浸湿,他的黑发湿漉漉落下,似是累极而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暮色将至,守墓人想着上去叮咛一声,可就在他要打伞上山的时候,却瞧见不远处停下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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