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残缺平台上,众人愕然凝视塔主,他就这么突如其然的出现在身后,丝毫没有大战过后的痕迹,依然犹如掩藏在云霞之后的新月,淡然宁静,不急不缓,谁也无法看透那一层薄薄的赭红色斗篷。
银发艾菲指着呼吸渐弱的同伴,“塔主!”
“我没有应允,死亡便无权带走他。”夜磷大师如是说。这句话非常像是老套戏剧里的台词,但从兜帽的阴影下发出,众人的心顿时安定了。
凯伊却没有如此淡定,变体史莱姆的伪装层之下,思维和血管依然喷张奔涌,他的大脑里像是有只海胆在翻滚,刺痛遍布每一根神经,双腿过度同化,到现在腰部以下都没有知觉。他努力平复着生死一刻的余韵,观察众人的状况:银发艾菲和将军已经回复镇定,学徒维尼和女艺术家辛迪亚瑟缩在角落,前者偷偷抬头望向自己,眼睛里的憧憬和羡慕有如实质流露出来,后者像是狐猴一样,修长的四肢和手臂把脑袋抱得紧紧的。黑发安诺特捂着棕发科伦的胸口,血从指缝之间流出。科伦先是被剑鱼贯穿,后是落水失血,嘴唇已经和死鱼一样惨白。
医疗不是凯伊的专长,也只有那些专精咒法系创生学派,或者死灵系的法师,能够快速治愈这种重伤。他伸手点在半截鱼吻上,一滴淡绿色胶液缓缓扩大,包裹住鱼吻,将它软化消蚀,随后凯伊意念控制酸性消失,胶体塞住创口,不让血液外流。
拖延了一些时间,凯伊的脑神经舒缓了,他操控着胶体捕捉长桌,在水面上铺开一条道路,众人踩上坚硬的地面,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头一次觉得不会晃动的地面如此安心。在通道口转悠的隐形仆役们抬走了伤者。
一旦处境安全,疑问和愤怒就爆发了。
“塔主,为什么塔里会有这么危险的怪物?”将军说。
“科伦会死吗?我们怎么和冠军教长交代!”黑发安诺特说。
“塔主,您用的是咒法系的召唤……”维尼说,然后发现所有人都在瞪她,立刻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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