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段云洁又有些担心:“你要怎样?这样行事官场上落人话柄!”
“我也不怎样,不过是把这不成器的小子远远赶出京城而已!你放心,我会明着行文三班院,说这张家小衙内在京城里无事生非,扰乱地方,找边远小州差注个小官,免得搅得京城里面乌烟瘴气!再者说,我在官场上的话柄本来就不少,也不差这一个!”
段云洁没再说什么,认识这么多年,知道徐平顶起牛来就没那么容易退步,不过不会失了理智,总归会把握住分寸。
两人据着一张桌子分边坐下,段云洁看着徐平道:“这些日子你忙得很,好久没到我这小店里来了。”
徐平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京城不比在邕州,什么事情自己说了算,成千上万的人供自己调遣。现在很多事情都要自己亲自动手,还处处受人掣肘,哪里有在外任职时的自由自在。更重要的是现在还要顾着家里,家事在段云洁面前更加无法提起。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去山下,天完全黑了下来,路两旁的树上挂着各色灯笼,仿佛一条条长龙一般,在开封城里蜿蜒。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徐平想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好像曾来没有这种旖旎浪漫的日子。现在与段云洁坐在一起,还有国事、家事、私事一重重的牵绊。
沉默了一会,徐平低声对段云洁说:“开酒店这种生意,总归是抛头露面,不定就惹出什么事情来。这次赶走一个张家小衙内,过几天还不知道又会惹来什么人。算了,你们两个还是换个行当,做什么不能糊口?”
段云洁微笑道:“那做什么呢?”
徐平低头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今天在编修所印的书来,猛地抬头看着段云洁:“要不就还干你最拿手的,在京城里开个印书的作坊。今天三司里印书,跟你当年在邕州印的简直有云泥之别!京城里的书坊一向卖得好,随便印什么书都赚钱!”
“印什么?卖什么?又哪里来的本钱?我们这家小店,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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