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得可好听了,”宝云含笑,“说什么,嗯,‘我今儿不是以亲王的身份来的,是以学生的身份来的——我早就视艮峰先生为我的老师了。’”
顿了顿,“六爷,你瞧瞧人家这张脸皮,瞪着眼睛说瞎话,颜色不稍变!再瞧瞧人家这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活了!”
恭王默然。
过了好一会儿,说道:“那——现场的人们,有什么……反应吗?”
“那还用说?满堂吊客,个个目瞪口呆,其中颇不乏热泪盈眶者——我冷眼瞅着,可不大像是为了倭艮峰——轩邸到场之前,没见他们正经掉什么眼泪啊。”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倭家的孝子们,就更不必说了,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我看,就是皇上亲临致祭,也不过如此!六爷,你瞧瞧人家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嘿,真正是绝了!”
确实是绝了。
朝野上下——特别是天下的读书人,该从此……对此人死心塌地了吧?
恭王内心深处,无声的叹息着。
不错,关卓凡此举,确实有“违制”的嫌疑,可是,又如何?难道,还能有哪个不开眼的,冒天下之大不韪,拿这个参他一本不成?那不成了……千夫所指了吗?
再者说了,人家口口声声,“我今儿不是以亲王的身份来的,是以学生的身份来的——我早就视艮峰先生为我的老师了。”
还有,本朝恩泽深厚,就是君上亲临臣子的丧仪,也是有过先例的呢。
恭王沉默着。
“不对,”宝云微微皱眉,“我方才打的比方不对——咱们那位小爷,如果真的御驾亲临,恐怕,人倭家,还不见得乐意……”
说到这儿,冷冷一笑,打住了话头。
恭王看了宝鋆一眼,终于开口了:“你是说——”
“六爷,你不会还不晓得,倭艮峰是怎么走的吧?”
“……略有耳闻,未知端详,听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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