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来的死人……”
“谁说的?”韩冈声音莫名提高,打断了四人的话,“只要用心照顾,除了伤太重的,又有谁救不回来?”
韩冈的声音惊动了苟延残喘的伤兵们,他们一个个抬起头来,望着莫名其妙来到营中的几个陌生人,眼中都是疑问: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韩冈挺直了腰杆,迎上数百道疑惑的视线,音量又大了数分,“谁说在这里是等死!”
“韩三哥,你真的要留在这鬼地方?”
王舜臣已经在伤病营中待了一夜,他看着韩冈找来了民伕,指挥着他们和伤员们的同伴一起清理营房,换洗被单,又一个一个的给伤员们清理伤口。但他还是弄不清韩冈为什么要这么多事。
“这是王兄弟你第三遍问这句话了!”韩冈头也不回,专心致志的给一名肩头中箭的伤员更换绷带,一夜过来,伤员们的眼神已经变了,疑惑虽不减,却多了许多感激,“我的回答还是一样。既然让韩某看到了,我又如何能走得心安理得?”
无视周围伤员怒目瞪来的视线,王舜臣仍苦口劝着韩冈:“这真不是三哥你的差事啊!”
“仁者爱人,此是儒门之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佛家之语。无论儒家、佛家、道家,都有讲一个仁字。眼看着这些伤员重病待死,如何不救?与差事又有何干?”韩冈回头,一夜未睡的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略显疲惫的笑容:“必先助人而人助之。你出力帮他人,他人日后也会帮你!”
韩冈不避污秽,亲手用盐水给伤员清洗干净伤口,撒上一些放在营房中、不知有效无效的金疮药,再用干净的细麻布小心的包扎上,“凡事但求一个仁心,至于别的什么,倒没必要去计较了。”
韩冈留给王舜臣的印象是果决狠厉的性子,才智过人的头脑,喝酒时豪爽大气,被人羞辱时脾气则会变得很暴躁。但一直以来,王舜臣都没想过,韩冈竟然还有一颗仁爱起来就有些婆婆妈妈的娘们儿心用文人的话说,就是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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