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更是将她逐步推离权力的宝座。
失去了掌控天下的能力,原本因权力聚集在她身边的人,自是如大树倾颓,使猢狲散尽。
一竖一勾,拿笔蘸了蘸墨水,赵煦换了一页继续抄写着。
现在还有苏颂、章惇和韩冈在外主持朝政,镇压人心,在内还有王中正和章韩党羽统领禁中兵马,他不能不小心从事,也必须有耐心。
韩冈那个贼子,更是在等待王舜臣回来。
一旦那个凶星回京,韩贼必然会以其为刀,大肆屠戮朝中忠臣。
只要再忍一段时间,每天都如常上朝,待所有人都对太后的病情失望,又习惯了自己独自御殿,赶在王舜臣回来之前,就可以轻易赢下此局。
一点,一横。
赵煦的笔在纸上留下一个个端端正正的小楷。
自己是皇帝,正如那一位与自己联络的忠臣所说,一切都是名正言顺。
除非韩贼能当机立断,废掉自己。可他既然去招王舜臣,就绝不会在王舜臣回京之前动手。
朝廷养士百余年,赵氏的人心绝不会因为几个乱臣贼子而在数年中沦丧殆尽。
只要自己能够稳得住,乱臣贼子就无计可施,否则韩冈为何要调走表兄,调回王舜臣?
可见就连他的表兄都不支持他!
人心向背,乱臣贼子如何能蒙蔽得了天下士民之心?
“官家。”
一位小黄门进了门来,走到赵煦身边,附耳低语。
对这位小黄门的耳语,赵煦身边的内侍已经视而不见。
但赵煦听了之后,手中的笔一抖,刚刚写好的一页纸就此作废。
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
赵煦脑中尽是回响着这四个字。
‘招议政重臣于东府。’
赵煦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