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百业凋敝,两税也微不足道。这能怪天下皆视盐法皆恶法,只是因其利才噤口不言?改革盐政,势在必行!”
章惇语气正义凛然,神情无比坚定。
“不过潞公大可放心。”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在苛刻的老师面前仍充满自信的学生,充满了表现的欲望,“政事堂并非是准备把盐拿出去免费分发,而是降低过高的盐价,给百姓一些宽裕。这些损失,朝廷还能支撑得起。”
不,这是针对地方的手段!
文彦博敏锐的警觉过来。
大宋有鉴于前朝,一直采取的是强干弱枝的政策。除了在军事和人事上,另一条束紧各州县脖子的索子,叫做财计。在大部分富庶之地,地方税赋统统通过转运司送往京师,只留下足够日常使用的部分。
没人,没兵,没财,倾覆盛唐的藩镇之祸永远不可能出现大宋。
当韩冈提出了议会之制后,州县上就又多了一双手来要钱——朝廷不可能不出钱,否则就要议员们自己掏荷包了。要维护地方议会的正常运作,同样要钱来支持,这份钱出自谁手,谁就能有能力去影响议会。
如果政事堂能够保证无论怎么折腾,朝廷税入都能不减,那么削减州县税入,就是控制地方的好手段。
即使有了议会,也还是一样。
不过文彦博相信,朝廷卡不住大议会脖子。
即使降低盐价能够收买天下民心,也买不到士大夫的心。相对于一点阿堵物,朝廷的权柄才是议员们关注的重点。
那样的话,两府这才叫偷鸡不着蚀把米。好处没收到多少,权却是确确实实的放出去了。
议员们来自天下各地军州,人数多且杂,欠缺根基的韩冈,绝难控制住大议会。
这时候的文彦博,越发的坚定起自己的判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