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奴婢,或买或纳,或经牙郎手,或由媒婆嘴,总有个来处。桃溪的牙人里,王三最有脸面门道,说不得知道几分。”
季蔚琇又问道:“既说是走失,你为何却疑心与浮尸案相关?”
牛束仁稍一犹豫,便将苟家苛待下仆,苟当家吃醉便要拿妾侍之流出气之事说了出来。
季蔚琇这才微有色变,将手中酒杯递给季长随,起身疏了一下筋骨:“你们坐贾行商,虽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只是独木不成林,据我所知牛、苟、朱三家历来同进同退,同声共气,情分非比寻常,胳膊断了尚要折在袖中。牛郎君今日所为,是求义,还是求利?”
牛二娘子笑:“明府清风朗月,夫君要说为义,不说明府不信,我都要笑个打跌。小妇人自认非心肠歹毒之辈,但别个自寻死路,莫非还要陪着一坑而埋了?”她机敏道,“若不是苟家所为,我们夫妇私下做了小人;若真是他家的恶行,行动之间便要打死人。他们眼里岂不是半点王法也无?听了都心底起寒。”
牛束仁又眼中浸泪,一副后怕不已的模样,弯腰揖礼不肯起身:“只盼明府能相护则个,我……我私下报官,生生得罪了朱苟两家,他们若是得了消息,怕是要与我为难,族老为家族计,少不得要拿家法私刑对付。”
季蔚琇冷哼一声,各当豪族却有此行事,家中子弟犯事,并不报与官府,私下在祠堂开审刑讯,即便失手伤了性命,那些个攀附于本家的旁枝也只能咽气吞声,不敢声张。
“我听闻牛苟朱三家,你牛家却是那个掌舵的,你父一族之长,心有成算,莫非连你这个亲子也不能相护?牛家又有京中贵人相护,朱苟两家又能倚仗何势?朱县尉还是宜州通判?”季蔚琇展颜一笑,“你们枝曼牵连得倒深。”
牛二娘子不由偷偷瞄了眼牛束仁。牛家认了一个阉人当大人,牛束仁兄弟叫着一个没卵之人为阿翁,心中滋味自是难言。若真有权势跪便跪了,偏又是个假的。
牛二娘子想起来脸皮都臊得慌,一时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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