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我买了一本,有几个问题,回头还得向您请教。”
她果然当晚就给他了邮件。一二三四,分点列好,从创作手法谈到时代语境,看得出认真思考过,不是玩闹。他读书时也是文艺青年,庖丁解牛的好手,多年忙于教学,这方面刀已经钝了。双手覆上键盘,打完一页回复,额角竟出了密密的汗。
信的结尾,他说欢迎她有问题随时咨询。往后这样的交流日渐频繁。她起先还拘谨,顶格写荒木老师,换行空格写您好,上次读了您的回复,大受启,绕几个弯子,才进入正题。最近读了什么书,有哪些不懂的地方,想听听您的意见。有理有节,不卑不亢,仿佛没把他当老师,只是把他当成有经验的年长朋友——的确他也没有教过她。慢慢地便放开了,偶尔还会反过来,给他推荐自己最近看的书和影视剧。他回信里的疏漏,也会被她不客气地抓住。
日子又渐渐忙碌起来。然而这忙碌和刚教学时不太一样,紧密的时间表下是严整的秩序,踏实的心。学校里有了新的教学任务,社团工作也走上正轨,因为心里愧疚,他始终不能和社团里学生太亲近,于是那群演话剧的学生会小孩便来分他的心,偶尔来办公室和他聊天,来了就不知道走。早川则不定时给他邮件。
他看过她给《俄狄浦斯王》写的剧评,是从尼采《悲剧的诞生》一路过来的,虽然不是正经的学术研究,但也很有意思。推荐给认识的中学生艺术杂志,改过几回,终于等来了表。书稿寄到他办公室,早川过来拿,他问她,以后想过读文学吗?总感觉你很喜欢。早川一怔,摇摇头,没想过。他只当这个年纪的小孩不会规划未来,却听她说,我打算学医,有可能的话,会冲刺一下东大理三。
“而且把爱好当工作,反而会不快乐吧?”她脸上带着笑,仿佛在笑他,“我才不做这种事。”
明丽的表情找不出半分委屈,倒显得他的打量颇为冒昧:“为了你的爱好,你也付出了蛮多时间和精力的。”
“爱好嘛,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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