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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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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死生契阔(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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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她也一直在念《邶风》,已经念到‘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可是,怎么也念不到下一句……就断气了……”景胤泪流满面,“我们,都在给他俩筹办婚事,只等景岫回来,立即便行婚礼,哪知道,那晚控弦庄的秦毓杀了过来,玫儿为了抢救景岫的字画,在他屋子里,受了金人致命的一刀……”

    徐辕按住景胤肩背,明白他才是最该节哀顺变的人,景玫和景岫,都是他的亲人。

    “玫儿的后事还没有办好,他……怎么也回不来了呢。”景胤情绪崩溃,全身都在抽搐。

    “苏降雪,终有一天,要他血债血偿。”林阡虽然面色冰冷,无边怒火,却已从胆边生起!曾几何时,这种战意,真的只朝着金人,如今,却完全为曹范苏顾而燃!

    “秦毓要劫狱救秦敏,那就对着万尺牢去好了!为何要作乱我景家……”景胤已经站立不稳,被众人一起扶了下去。

    是啊为何要连累景家。与有着无穷怨气的“万尺牢”毗邻的地方,为何偏偏是一个景色秀丽风花雪月的“青枫浦”呢。如果,不去念整首《邶风》,都不知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本身就是个想实现却无法实现的梦。

    “可以带我,去看一看景将军的住处么?”林阡问时,天穹刹那流星。

     

    青枫浦侧,景玫姑娘可以用生命去捍卫的屋子里,挂满了屋主人爱好的书法字画,没有一丝他不喜欢的狼藉凌乱。

    可是,还看得见墙壁上有被火熏黑的痕迹,也看得见地面有无论如何都擦不去的血污。

    林阡驻足于最正中的一幅字前,景胤说,“这是景岫他最喜欢的词,玫儿小的时候就爱缠着景岫,虽然看不懂,也偏说最喜欢。”

    “不见南师久,谩说北群空。

    当场只手,毕竟还我万夫雄。

    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

    且复穹庐拜,会向藁街逢。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

    於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

    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

    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那是词人陈亮的《水调歌头》,风格豪放,浩然正气,通篇宗旨独一无二——

    抗金,抗金,抗金!

    是谁说他们中立的家族只懂得见风使舵欺软怕硬,他们有官兵和义军在对峙时候被迫缺失的理想,在这个原则上,他们终生都不曾有过半刻的动摇和耽误……

    那一瞬,林阡更加下定决心,控弦山庄片甲不留。

     

    那群落网的王淮党羽,林阡与景州殿一起审问之后,发现都是藏匿在景家洛家的金人,与九月之末的川北大火脱不了关系,所以全部就地正法,以告慰景岫英灵。

    从景家出来已是三更时分,许从容与景州殿交界之处却是一片灯火辉煌,好些首领,全都在为林阡和徐辕紧张。看他两人被铁鳞卫送出来没有衅端,这才松了口气。

    “主公?怎会误打误撞去了天阙峰?那地方是景家的禁地,景家因为这个地方,常常与别家有摩擦。”许从容面带忧愁。

    “大师兄,没关系,误会已经澄清。”徐辕摇头,微笑。

    “天阙峰,那是个什么地方?为何景家不准别人擅闯?好像山巅犹为重要?”林阡不无疑问。

    “其实,天阙峰一开始还不是不能被擅闯之地。楚江在世的时候和景家关系不错,还曾在天阙峰教他们师兄弟几人武功。景州殿当时还被抱在手里,却指着楚江说了一句,这巅峰之处,只有他这样的可以站。一开始,是被人当做了戏言,后来楚江去世,义军一盘散沙,于是短刀谷里就有人想到了这个天阙峰,都想做林家的新主,都昏了头,所以把景州殿当成了一个看相的,个个都跑到天阙峰上来,要逼着景州殿说‘这巅峰之处,只有他这样的可以站’……后来,又演化成只要能站在那里的就算王者了……时间一长,景家不堪其扰,自然而然把那里看成禁地。”柳五津解释说。

    林阡蹙眉:“难怪我觉得景州殿少年老成,原来是在这种压力下长大的……”摇头不禁苦笑。

    “但奇也奇在,景州殿那时才五岁大,重压之下不畏强权,竟没有对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据说,苏降雪曾经也做过这样的蠢事,但景州殿就懒洋洋地说了一句,‘鹤冠岂可鸡戴’。就这一句,损得苏降雪根本没有台阶下,惹恼了他差点当场拔刀杀了景州殿。从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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