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怪我不把你嫁到那些豪富之家,”秀才苦口婆心,“那些院子里腌臜事太多,我的小砚不能呆在那里面。”
“爹,”柳栖砚笑,“我早知道了,你打算把我嫁给卢良哥,他啊,傻是傻了点,可没有坏心思,是个过日子的人。”
“这么说,小砚同意了?”秀才笑问。
“我,”柳栖砚转过身去,不要爹爹瞧出她面上微红,“反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说着就进了屋去,不一会儿又探出头来,眉眼弯弯:“您做主就好。”
那一夜柳栖砚少女心思,想象着以后的日子。
等她老了,卢良哥也老了,若他们有女儿,那时候是不是女儿家也能去考科举了。
去当大官,去好多地方,去她和爹爹和卢良哥都不能抵达的好远好远好高好高的地方。
可没过几月,秀才病逝,柳栖砚守孝期间不过是去街上买些菜来,赵老爷于楼上瞧上了她。
任如何挣扎,也不过蜉蝣撼树,一抬红轿,孝期未过就抬进了赵家。
这辈子都没能出去。
第一年生了大少爷,第二年生二少爷,第四年三少爷落地,柳氏赴往黄泉路。
也不知她爹爹有没有在那里等她。
青蘅磕完头,静静起身默默看着牌位。
香炉的香火不尽,牌位的凄然不绝。
她垂下眸,突然就不愿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