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庆的心不由提了起来,侯守用也是科道中人,如果他承担下这桩丧事,自己就不好做手脚了。侯守用现在投身江陵党,如果花老有什么东西落在他手里,自己可是没办法。
心里想着人走进去,见沙氏与继荫满身缟素跪在那里准备陪灵,而支应里外的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却不是侯守用。秦元庆正在狐疑时,那男子已经走过来朝他施礼道:“尊驾是?”
“本官是此地巡城御史,听闻花老遭遇不幸,特来此探望祭拜,你是何人?”
“好说,小生范进,乃是今科二甲传胪,如今在兵部观政。秦前辈既然是来祭拜,请到这里来上香。”
范进!
对这个名字秦元庆再熟悉不过,这次把五城兵马司折腾得五劳七伤的,可不就是这个广东进士?有关他的事,不管是正向还是反向,他都听过不少,知道此人是可以随意出入张居正府的能人,他出来操持花正芳的丧事?秦元庆出于言官本能,意识到其中有什么问题。
他先是上了香,装模做样地表示了哀悼,又看了遗容。随即看似无意地问道:“花老就这么走了?可曾留下什么言语没有?若是有什么未了心愿,大伙也好张罗着为他办了。”
“没……没什么。”沙氏摇着头道,过了一阵,才想起什么来,“老爷身上似乎有份奏章,就在里屋放着,不知道那上面有什么话没有。老爷有过话,不许我们看他奏章,所以我们娘两个不敢动。”
果然有奏章?
秦元庆看看范进,心跳得比方才快了许多。果然留下了奏章,而且家属是知道的。就算范进本事再强,他也不敢将这份奏章毁掉,有变成无,那便等于不打自招。自己的目的反正是奏章而不是吊唁,丧事谁办都好,关键还是要把奏章拿到手。
他点着头,对范进道:“本官想看一看那奏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那是花老遗章,小生本想是交到通政司递上去,可是这里实在抽不出空子,您也看到了,花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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