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吏言,其已宿于治粟内吏府之券室。”家宰再道。
“他竟、竟宿于券室了?!”李斯从蒻席上跳起。“他便不惧、不惧……”
每年八月上计是治粟内吏府发财的日子。不单成绩接近殿后的县令、郡守百金、千金的往府里钱,成绩靠前的县令、郡守也大肆往府里送钱。张苍守在券室等于卡死了大小官吏发财的门路,也坏了治粟内吏府百年来的‘规矩’。
上计官吏和工师一样很多是墨家出身,张苍突然担任太仓令丞一职已让彼等不快,现在又卡死大家的发财门路,更是结下了怨仇。张苍作死是张苍自己的事情,可儿子是自己的,想到这里李斯伸手道,“速备车马。”
“父亲何往?”李由擦了一把泪,“那张苍深闭固拒,大内长吏说之却被他唾骂而出。”
儿子说了一大堆理由,李斯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考评殿后主因并非走私和战事,若是如此,沿河十数个县为何不殿后?他指着儿子的脑门气道:“我能何往!你父我只能求于先生,望子苍听先生之言,助你这竖子一回!”
李斯的荀况的学生,张苍也是荀况的学生,以拜师先后论,李斯还是张苍的师兄。李斯请不到张苍来家里赴宴,那他就只有请老师荀况出面了。一日为师,终生未父,李斯相信只要先生说了话,张苍肯定会听,只是要先生开口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先生所求乃是秦国用儒家治国,秦国久以法家治国。若先生再要自己再献书于大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