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有父亲在,还能有所期望,其他人有钱没处送,便只能绝望了。董易挑破贪腐之事实出无奈,他不挑破大王一旦追要黄金,他这个治粟内吏也就做到头了。八月上计,官吏涌入咸阳,第一时间就来他府上送礼,奈何今年情况与去年不同,他唯有闭门谢客。
“为之奈何?”见董府家宰又拒了一个送礼的客人,大田令丞夷宣忧心问道。
“还能奈何。”董易正往酒爵里添酒。“此张苍之祸也,与我等何干?”
“若是,”夷宣还有另一种担忧,“若是那张苍真筹足十万金,于我等……”
“为何筹金,荆人不知否?关东商贾倍于秦,岂能不知贱卖粟米所谓何也?”董易不担心张苍会成功。“数日后荆人必不再买入粟米布匹,巨金何来?国内兑金升爵,若法吏相问金从何来,如何答之?”
张苍献出的这两条计策董易心里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夷宣的担心他也不是今天才思虑。大王喜用新人,张苍如果在太仓令丞这个位置上坐稳了,接下来肯定会取自己而代之。
“再则便是这上计贿金,若是他能以贿金作筹金,当有数万,幸好此也不足十万之数。”董易再说他比较担心的一条,他怕张苍拿着县令、郡守送的贿金当作筹金。
“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夷宣连连摇头,张苍真这样做了,那些行贿的官员可就遭殃了。
“彼等儒士为求做官无所不用其极。明日你便传言出去,说张苍欲将贿金作筹金,陷害彼等。”董易转着眼睛,他要把张苍筹金之路全部堵死。
“此事不难,只是今年上计……”受贿也讲究人脉,陌生人不敢送钱,陌生人送钱不敢乱收。夷宣可惜的是今年上计要捞不到钱了。
“今年不可还有明年,再则我便不信他能一步也不离券室。”嘱咐那些官员不行贿也不是个办法,最好的办法是支开张苍,哪怕支开一个晚上一个时辰也好。可怎么才能支开张苍呢?
董易眼睛连连转着,他真拿睡在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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