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矛阵,但夷矛阵左右两侧各有一队锐士在缓步推进,这让彭宗很是不安。
“你切莫忘了大王昨夜所嘱!”项燕看着他,不怒自威,却未看到另侧弋阳君赤红的目光。
“然我等岂能坐视……”昨夜议战到最后只剩项燕、彭宗两人独对,熊荆的要求很简单:宁愿身亡也不愿楚军战败,他甚至还说储君人选已告知大司马,若不幸薨落自会有人即位。
以今日之楚国政治,谁即位其实都差不多。郢都朝廷并非是一个决策机构,而是一个协调维护机构。协调是协调各方面的冲突和矛盾,这是对内的;维护是维护整个国家、更确切的说是维护所有既得利益者的一致利益,尤其是对征服不久的越、鲁两地,这是对外的。
彭宗出仕于陈县,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熊荆这样君王他不胜喜爱,总是不知不觉记挂他的安危。项燕对熊荆虽然也很敬重,心里的想法恰好和他相反。君王越是有韬略,国家就越是受罪——庄王之后的共王、威王之后的怀王便是明证。若不是庄王霸于诸侯,岂能五子之乱、吴师入郢?若没有威王之盛,岂有垂沙之败、鄢郢之失?雄才大略的君王不过是深山里的五彩菇菌,好看、好吃,但足以毙命。
项燕继续注视整个战场,刚毅而沉默,彭宗欲言又止,呆看着投石机不断的将火弹投入秦军阵列,每当一弹抛出坠地,秦军混乱的阵列里就闪现一团火焰。此时投石机距离战线实在是太近,吊杆不再是大角度倾斜,而是小角度,如此才能获得百步左右的射程。就在彭宗眼下,一枚应该抛出的火弹居然紧粘着皮兜,在皮兜下坠时才勉强甩出去。火弹怒飞到中军阵列,‘轰——’的一声后,油脂飞溅,顿成一片火海。
弹落之处就在旂旗附近,彭宗一下子就‘啊’跳起来。他着急的前奔,奔行几步又退回来,对着项燕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旂旗之前,一名环卫已经趴下,熊荆正踩在他背上,这才看到左侧不远的秦军锐士。此种战法他知道:郢都之战时,叛军死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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