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冲着恶狼汪汪狂叫。
“陛下误会了,臣等乃是大宋忠臣,岂会妄行王莽之事。”
“但朕怎么就没见你们忠心于朕?!”赵煦猛地嘶吼起来,但转瞬间,又突兀的转怒为笑,他一拍掌,“啊,是朕说错了。君非国也。一国之中,生民最重,社稷次之,君上最轻。所以各位相公为民为国,忠心耿耿,却不必忠心于朕。”
“陛下错了,臣等也是忠心于陛下的。”章惇喜怒不形于色,“但天子有过,为臣子者不诤谏,天子行恶,为臣子者不阻止,非是忠良,乃是奸佞。”
赵煦给气了个倒仰,就章惇这样子,还敢自称忠良,“若以脸皮厚薄定官位,相公还是能做宰相。”
小皇帝彻底拉下脸来,一切顾忌都给放弃了。
章惇却没理会他,只瞥了韩冈一下,这一位的面皮其实更厚。
韩冈也像没听到赵煦的讽刺,道:“见天子有过,稍加劝谏便辞官归乡,彰天子之过,博一己之名,那是诈忠;见天子之非,只知叩首苦劝,被不白之罪,只会引颈受戮,则是愚忠。陛下若是希望臣等是诈忠、愚忠之辈,那就大错特错了。”
赵煦笑了起来:“朕还从来不知道比干竟是愚忠。”
韩冈反问:“比干就戮,殷商遂亡。留名亡国,非愚若何?”
“那就请相公告诉朕到底哪位忠臣不愚?”
“依陛下之见,武侯忠否?”韩冈反问。
赵煦张口结舌,他自幼聪慧,但也仅仅是个没多少经验的少年人,以一对三的斗起口来,又怎么会是一干老狐狸的对手?
“惟有无论天子贤与不肖,皆能使上下悉安,内外皆定,这才是真正的忠臣。臣等一人自不如武侯,不过合议政之力,倒是能稍居其上了。”韩冈道,“唯一不如武侯之处,就是宫中不安。”
章惇亦道:“太后垂帘十载,内服强梁,外镇顽寇,户口倍于熙宁,军力更胜元丰,文治武功皆远超先代,如今大宋天下,就只有宫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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