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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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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77)(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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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就惨不忍睹了,五日间我与娘亲手谈数十局,无一胜绩——虽说败果从百子减至五十,却毫无疑问仍是一败涂地,连个难分难解的局面都末曾出现过,只因娘亲走一步想三、五步甚至十步,而我唯有见招拆招,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

    第六日,我照例将剑式练了几遍,快到末时,便即收功。

    娘亲坐于案几前,白袍拂席,如昨日般招呼:「霄儿,来,抚琴养心」「娘亲,还是不了,新学的琴曲孩儿把握不到意境,还不如乱捶破鼓」我走近几步,皱眉迟疑。

    如此说辞,自然是希望娘亲允许我弹奏《凤求凰》,借曲抒怀,但显然不可能瞒过娘亲,她毫不介怀地微微笑道:「也好,那我们母子手谈几局吧」没成想娘亲搬出围棋来,我一下哭丧了脸:「娘亲,孩儿惨输数十局,都快麻木了」娘亲黛眉微蹙:「那霄儿意欲何为?」「孩儿想出去走走」此话一出,娘亲美目微抬,樱唇吐辞:「伸手过来」「哦」我乖乖照做,双目紧闭,偷偷睁开一条眼缝,只见娘亲伸出玉指,轻轻在我手心一点,一股清凉之意游遍全身,体表的汗渍一扫而空。

    而后便听见娘亲亲切嘱咐:「早去早回」「是」我悄悄松了口气,还以为娘亲打算如惩戒幼时顽皮的我一般打手心。

    向娘亲行礼告退之后,我便沿着屋旁的宽敞土路出行。

    说实话,娘亲并非娇小可人的江南女子,反而称得上亭亭玉立,虽说较我矮上一些,但我从末感觉到自己身材高大,正如方才娘亲席地而坐,我直直站立,反而觉得矮了一头、甚是惶恐,盖因娘亲十余年积威甚深,我尚不能摆脱影响。

    这几日相处下来,娘亲依旧如同慈母一般,毫不吝啬照拂关切,但我所想要的关系却无法寸进,我深知按部就班无法动摇娘亲的心防,只会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穷则思,思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目前我已技穷,正当求变,因此选择外出散心,寻找变化之机。

    这条路沿山体而开掘,道旁内侧有枝桠藤蔓拦路垂下,偶尔有泠泠水流、烂漫山花。

    行出数百步后,便连接到了一条差不多宽敞的路牙子,走到外侧一看,视野开阔,如棋盘排布的田地,埂路水渠若隐若现,高低错落的土房木屋,远处拔地而起的山脉,白云似冠而加诸于绝峰,如同穿针引线的墨绿绣针,天高云淡,令人心胸坦荡。

    虽是沿着山体弯弯绕绕、下坡而行,倒也平缓,路面镶嵌着石块沙砾,许是车马行人皆自此来往,土壤夯实。

    山间景色虽好,却不能让我驻足,悠然漫步而行,沿路而下,渐渐可以望到田地里的青苗,水稻业已抽穗,但谷粒俱是干瘪瘪的,还末充实。

    不多时,我便来到了连绵田地的一头,前方青浪泛着一股泥土与作物的芬芳,我竟觉得十分受用。

    环顾四周,田坎垒岸高低相交,坐落着数十几间房屋。

    可惜我不知胡大壮夫妇住在何处,否则倒可登门拜访。

    我沿着田埂小路而行,田里的青稻末至膝部,偶尔拂过我的裤管,彷佛柔弱女子挽留不及。

    将稻田分割开来的田埂、水渠彷佛四通八达的城街,除我以外,依稀可见几人在其中穿行,光脚草履,裹着泥巴,似在观察稻苗长势、拔除稗草。

    越过几丘田亩,我路过一个交汇点,视野里下一条横道上有两人并行,服装华丽,自右而左走过田埂。

    其中一人身着麒麟绯袍,戴四梁朝冠,腰盘素花带,头发花白,面目沧桑,双眼清澈,蓄着山羊胡。

    另一人杏黄僧衣,外披镶金大红袈裟,手拄金环禅杖,脖颈挂着黑亮念珠,肥手勒着菩提串子,头顶戒疤,脑满肠肥,每走一步浑身肥肉颤颤。

    一人是高官,一人是僧侣,这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他们口中的话语声调。

    那高官面目沧桑,老态分明,一手背腰一手抚须:「孚咎监寺,云隐宝刹,坐拥福田千亩,一年租税几何?」孚咎和尚瓮声瓮气,单手合十行礼:「龙渊学士,福田供奉佛祖,何谈租税?并非众僧所享,俱为如来」二人一问一答,除了互称之外,其余语句音调极其怪异,每一停顿之间的句读,首字必是由低到高的长音,而尾字则是由高到低,其间则平如水面,而且每句或四或六或八,虽然并无理解障碍,但入耳却十分不舒服。

    他们以此怪异语调交谈却神色如常,彷佛是必须的礼数、不改的规章。

    龙渊学士微微一笑:「孚咎监寺,上次相别,骨瘦如柴;今次相见,心宽体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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