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暮时分,天上开始飘起雪花来。 沈沧从衙门回来了。 “希望这场雪能下的大些,解了明年春旱。”沈沧一边脱了官服,一边对徐氏道。 北直隶十年九旱,每年春天朝廷都要祈雨。沈沧现下虽是刑部正堂,可到底在户部多年,忍不住关注农耕民生。 “这还没进腊月呢,按照往年的年份看,腊月前下雪少,腊月里反而能下几场大雪……”徐氏道。 待沈沧换了衣裳,净了手,夫妻两个相对而坐。 沈沧端着茶盏,抬头看了妻子一眼道:“夫人心神不宁,这是什么了?” 徐氏将婢子打发出去,低声道:“老爷,三叔今日认出来瑞哥春日里新交的朋友寿哥是宫里那位小贵人!” 沈沧正低头吃茶,闻言差点呛住,连咳了好几声。 徐氏忙站起,将沈沧手中的茶盏接了,放在一处,去拍丈夫的后背。 沈沧又咳了几声,方止了咳。 他的眉头皱起,眉心中是深深地川字纹。 “杨家大哥今日不是也为二哥座上宾?他是何反应?”沈沧想了想,问道。 徐氏道:“我问过三叔,三叔说孩子们玩高兴了,倒是看不出尊卑顾忌。” “夫人没同二哥说吧!”沈沧的口气是肯定。 沈瑞表现的再像个大人,也是个孩子,这样的事情直接揭破,说不得会吓到他。 徐氏点点头道:“我原想要直接告诉他,后来寻思还是等老爷回来再说。这可不是小事,总要老爷先拿了主意,再教二哥如何应对。” 沈沧想也不想,道:“二哥以后要走仕途,名声顶顶要紧。佞臣这嫌疑是如何都不能沾……我宁愿他脚踏实地凭科举晋身,也不愿他走终南捷径却落下口舌把柄!” 徐氏皱眉道:“我哪里不晓得这其中厉害关系?不过瞧着瑞哥好不容易得了两个玩伴,怕伤了孩子的心……别人家这样大的孩子正是淘气的时候,瑞哥却懂事的令人心疼,难得遇到几个相投的伙伴儿,露出几分童真,要是再有变故,又要成了木头人了!” 沈沧摇头道:“夫人虽是一片慈心,可眼下却顾不得。别说事情传出去旁人会作何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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